上海蜗居杜甫草堂与自焚保屋
(2009-12-04 23: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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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下旬去成都,特地拜谒了杜甫草堂,在当时的博文中发了一通感慨。成都草堂是杜甫现存遗迹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知名度最高的一处。现代诗人、学者冯至先生说:“人们提到杜甫时.尽可以忽略了杜甫的生地和死地,却总忘不了成都的草堂。”杜甫在这里写下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等著名诗篇,是诗圣最重要的生活和创作地之一,也使其成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块圣地”(《杜甫传》)。
最近,讲述上海房奴血泪史的电视连续剧《蜗居》正火,引发亿万观众心中戚戚焉。成都妇女唐福珍为保护自己房子自焚身亡,令人震惊。其实,从杜甫的著名诗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来看,中国人的房子问题,早从一千二百多年前的诗圣杜甫就已经开始了!到了晚他一些时候的白居易时代,在国都长安,也一样“居之不易”,想“白居”,那根本没门儿。人们为什么会对杜甫草堂念念不忘,就是因为这个草堂其实就是“茅屋”,它寄托着中国历代寒士居者有其屋的朴素理想。而且,最难得的是,诗人在看到自己的茅屋被秋风刮坏后,虽然伤感、悲愤,但是,仍然发出了超越个人痛苦的具有普遍意义的庄严呼吁: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这个呼吁翻译成现在的白话文就是:“怎么才能得到千万间宽敞高大的房子,普遍地庇护着全天下贫寒的读书人,让他们个个都开颜欢笑,风雨中的房子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哎呀!什么时候我的眼前能出现这样高耸的房屋让大家安居乐业,即使只有我的茅屋被大风吹破,自己被活活冻死也心甘情愿!”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境界?可以说,现在的官员、房地产政策制定者、房地产奸商、温州等炒房团成员……等等诸君子们,读读先人用血和泪留下的这些文字,都应该羞愧地去跳河投井!——如果他们还是知道羞耻的高级动物——人。房子不是栗子,可以随便炒,它像柴米油盐一样是生活必需品,而不是点心,更不是奢侈品。如果放任他们炒房子,那么千千万万的低收入者将无家可归,到最后将引发严重的社会问题。到那时,社会将面临崩溃。现在,迪拜已经开始崩溃了,这是资金链出了问题,温州炒房团血本难归。有钱不投实业,却去搞投机,对这种不想踏实劳动却光想钱生钱的傻瓜,赔光真是活该!可是,他们的钱却都是搜刮我们大家的,让他们赚了大家的钱拿到海外去胡搞又确实让人心疼。
中国人多,房子问题尤为重要,因为它关乎生命的质量和尊严。如果绝大多数人都居无定所,都是满肚子的怨气,那是非常危险和恐怖的事情,就像一个不定时的原子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上个月,拥有杜甫草堂这个世界独一无二镇市之宝、镜鉴之宝的成都市,就发生了一起为捍卫自己的“茅屋”不被野蛮拆迁而点火自焚的惨剧。而且,这个消息还被当地部门封锁了半个多月,现在人真的死了捂不住了才公开。这个自焚的妇女叫唐福珍,事发在11月13日上午成都市金牛区天回镇金华村。
在一千二百四十八年前的农历八月,杜甫面对被大风刮破的茅屋发出了悲怆的呼吁:有安稳的房子让大家住,我自己愿意冻死!杜甫用沉痛的诗篇和诗人的良知告诉后人,房子其实比生命更重要,因为它是安妥灵魂的居所。而到了21世纪的今天,唐福珍自焚惨剧再次证明,房子问题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问题,因为它关乎生命的质量和尊严。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如此残忍的强拆官员,就是英雄鲁迅再世,估计也一样只能再发如此感慨:呜呼,我实在无话可说!因他的手里也只有笔杆。笔杆是干不过斧头的,当然更干不过枪杆。
这是杜甫寓居成都南郊时,向文友们借钱自盖的茅草屋,屋子四周扎上篱笆便成了小院,很简单,很原始。但我相信,在农村出生的60后、70后以上年纪网友,应该都不陌生,应该似曾相识。解放前后绝大部分中国人都住这样的房子,看见它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童年。
这杜甫茅屋小院的柴门。就是这个简陋的窄门,走过诗圣时代许多伟大的诗人,他们曾给贫困潦倒的杜甫许多生活资助,让他饥寒辘辘的生命得以温暖和生存,继续书写着苦涩的诗篇,记录了盛唐时代浮华之下的浓重阴影和社会危机。
现在,在杜甫草堂大院子里,到处都是高大挺拔的楠木。当年杜甫很喜欢楠木。我看见也非常喜欢,为他的高大、挺拔的性格和气宇轩昂的气质。遗憾的时当时未带相机,这是用手机拍摄的,缺乏质感,但它的雄健的气势还凌然可见。
虽然房子确实很重要,但因为地方官僚、房地产商和银行合谋,使房价畸高不下,购房者变成了房奴。所以,大家还是要悠着点,不要一冲动就出手,把自己变成奸商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