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偶,是我自认为做得最成功的一个,不过以前也没做两个,只记得做了去年准备送给独的那只青蛙(汗,那只青蛙现在还躺在我车车的后座上。)

这次做娃娃,完全按照网上的教程来,只是材料是自己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发现有点绘画功底做娃娃很占便宜,不需要纸样,直接拿画粉把需要的布的形状画出来就拿剪刀剪了。虽然有些地方不够平整,但既然是全手工嘛,这些瑕疵有时候也别有一种意味。

再来一篇杂志用稿:
玩手工
宁远
我理想中美好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早晨自然醒来,整理完毕,泡一杯咖啡,这一天没有特别需要做的事,书架上随意拿出一本书,读几页,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发发呆,然后就坐下来,坐在我的手工工作台前,拿出我珍爱的印花布,开始构思:今天,我得缝个什么样的小东西?这个东西适合送给谁?
这个时候,面对手中的小活计,我深切体味到物质世界所包含的精神的美。让每一件手工作品富有精神的含义,“用精神的钥匙来开物质世界的门”,我觉得那门内的世界,美好得就像初恋。
我人生的第一件手工作品是给我外公织一条裤腰带。用两根竹签削成的棒针作工具,材料是我妈的一件旧毛衣拆下的线头,我本想给自己织一根发带的,但是不会收针,只会往前织啊织,早上我妈给我起好针她就出门了,我从早上开始织,织到下午我妈也没回家,那跟发带就自动升级成了很长很长的裤带。
那根裤腰带,我外公用了好多年。
上大学的时候,流行给男朋友织围巾,寝室熄灯后,整个楼道里坐满了手捧毛线的女孩,大家安安静静静地坐在微弱的路灯下,捧棒针的双手摆在胸前,摆成一个虔诚的姿态,一针一针地织着,偶尔会听到一声棒针掉到水泥地上的声音,叮咛咛咛咛——,那声音穿过安静的走廊,像极了女孩们心中细细密密的小心思。
我没有男朋友,躺在床上和同样没有男朋友的小梅聊天,聊将来找个怎样的男人,聊着聊着,门开了,一个脑袋探进来:亲爱的,帮帮忙啊,我掉针了。
——没有男朋友,但是我的手工技术绝对可以当女孩子们的老师。那个时候,班里差不多每个女孩子送给各自男朋友的围巾里都有我的功劳:起针、收针、加针、减针、勾花,或者有人织到不想织了,我帮她们收拾烂尾工程。
因为会玩手工,我常被人冠以“勤劳”、“温柔贤惠”等等诸如此类的美名,这实在是个天大的误解,我只是喜欢玩,兴趣所在,这和有人喜欢打游戏有人喜欢逛街有人喜欢搓麻将是完全一样的道理。只是玩着玩着,就像文章开头说的那样,似乎找到了内在的精神的含义,有些什么珍贵的东西被唤醒了,觉得这一切,更好玩了。
因为“手工”总是和劳动相连,而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劳动总是需要勤奋、辛苦的,需要不断学习,不是“玩”的。就像小时候我很不喜欢而老师总是放在嘴边的一句话: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为什么是苦呢?如果这话改成“书山有路玩为径”或者“学海无涯乐作舟”,是不是爱学习的孩子会多一点呢?
这个世界有太多不正常的事情发生,所以那些正常的普通的事情反倒显得特别了,比如做手工。最近看到王小峰在博客上说:“今天,人们做什么都会自然地跟目的挂钩,背后是一些功利性的驱使,衡量很多东西的标准是商业利益或是社会认知度。而人本身该具备的很多东西,都在这种标准下消失了。玩物才能尚智。”
玩物才能尚智,这话说得好。而且你不得不承认,简单劳动可以让思想更加自由,人处在一种简单的琐碎中,心灵反而更放松,精神世界的升华不一定是读了多少书、走了多少路就能完成的。有时候走过田间,看到那些在土地上自由劳作的老农民,他们脸上呈现的智慧,他们口中说出的那种直白、深刻、和土地相连的话语,总让我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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