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行走 |
7月20号,关键词:出发
下午六点,出发去花湖。
随身带了一个睡袋,两件外衣,一个速写本,一包准备送给藏区孩子的文具。
本打算一个人走,但听说那条路去的人不多,不安全,于是上网找到一个自驾车队,有幸坐到队长老大的车。六点三十分,出发。
晚上十二点,车队停下,住在一户专门接待背包客的藏民家。晚饭是些家常菜,不同的是饭桌上爬满了苍蝇,同行的人自我安慰:这里的苍蝇是绿色的,环保苍蝇。
一点多,睡下。睡不着,有些想念家里的大床。我住到的那间房,七个人,四张床,还有很多蚊子和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厕所在院外,紧挨着厕所有棵李子树,李子到是长得又大又水灵。
7月21号,白天。关键词:草原
早上六点起床,吃过早饭,摘了一筐厕所门前的李子,继续赶路。
行走在山路上的时候,心情不好也不坏,等到中午,眼前突然开朗,草原到了!!!
草原到了,离花湖就更近了。
草原真大,看不完的风景。
7月21号,傍晚。主题:花湖,花湖!
草原的天,说变就变。
傍晚六点,到花湖营地十五分钟后,下起了暴雨,还有冰暴。前方就是花湖了,等雨稍稍停下,走向花湖。
天空很灰暗,心情却无比明朗。我一个人走在通往花湖的木板路上,一开始,四周还是望不到边的草原,看不到花湖。
渐渐靠近,渐渐被花湖感动。走到路的尽头时,眼泪流下来了。
有些美丽,是不需要太多语言来形容的。只需安静的站着,看着,感动着。
也许有人会觉得,暴雨后的花湖没有那么美,但在我看来,怎么样的花湖都是美的,之前一路都在想象花湖究竟是什么样,等到真的进入了,还是惊叹。境由心生,花湖于我,不止是花湖,她是我内心那个安静的去出,是我宁静的向往。
在花湖面前,我像个虔诚的教徒,以朝圣者的姿态面对花湖,面对在那一刻纯洁的内心。
在花湖的世界里,想了很多事,想了一些人。豁然。
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抬眼看时,天色已晚,人声渐远。
很不情愿的往回走,走完栈道,又顺着脚印走,四周都没有人了,有些后怕。
远处走来几个藏族小孩子,看到我后,跑到跟前,和我握手,说声你好,然后立马说声再见,一溜烟跑了。估计他们只会这两句汉语。
继续往前走,方圆几百里看不到人,脚有些软了。
听到一阵摩托声,一个喇嘛骑着车从我身边飞过,不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转过头,朝我喊了些什么,我猜他是问我要不要搭车,没有多想,我几步跑过去,跳上车,指了指营地的方向。车发动了。
我问了一些问题,他都听不懂,他说的话我也不太懂,大概听明白一句:他问我从哪里来,我说成都。他又哇哇哇的说了几句,我猜他大概是说那儿很远吧。到营地的时候,我指了指天,问他明天天气会好吗?我想看日出。他一脸灿烂,好像是要告诉我,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喇嘛的话说完没过多久,暴雨又来了。
好在同行的人早就搭起了帐篷,我没带帐篷,于是混帐。
车队队长的帐篷让给了我和另外两个女孩。他睡车上。
谁知雨太大,三个人挤在帐篷里就会漏水进来,凌晨时分,不得已跑到车上。队长已经睡在车里,一会又来了个帐篷漏水的女孩。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车上过夜,而且是三个人!
无比想念昨天晚上,七个人的四张床。
半夜做了很多梦,梦到天晴了,梦到自己换车了,换的竟然是派力奥,和现在的有什么区别嘛,真没追求。
早晨起来,天没有放晴,温度很低,带的衣服不够,冷得我直哆嗦。看看旁边的人,状况和我差不多。
原本的计划是在花湖多住几天,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大部队肯定要走,这地方除了一个管理站,什么也没有。
在营地附近拍了几张照,很不情愿的往回走了。
由于下雨,路况很不好,尤其是山路,有飞石,看到一辆大卡车,副驾驶的上方已经被飞石砸得面目全非,但司机还在往前开车。看到一辆警车,翻在路边,周围不少的人。看到至少三辆车正被吊车吊离现场。
我们的车也遭遇险情,在经过一段有泥沙的下坡路时,前面有辆车突然刹车,我们的车冲了过去,刹车在这里起不了作用,眼看要撞到一起了,有经验的老大一个左转,刚好与这辆车擦身而过。这一过程的发生只有几秒钟。如果当时旁边是悬崖,后果不敢想。
最难过的,是看到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躺在路边,一张小小的方巾盖住了脑袋和大半个身子,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草原永远是他们的家了。一个男人坐在旁边,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一幕让我半天缓不过劲来。
以前在自己的节目里,天天都在播报车祸,自己也去现场采访过,曾经早就见惯不惊。可在这样的旅途中,那种冲击是真正的触目惊心。是同是天涯人的相惜。是对生命脆弱的更深领悟。车上的五个人有那么一会儿都不说话,沉默得让我有些颤栗。
经过这些,同车的五个人,心靠得更近了。尽管我们之前谁也不认识谁,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有着自己的的悲伤与欢乐,但在那一刻,我们是亲人。
返回的路上还经过不少的地方:黄河,索克藏寺,米亚罗,温泉,等等。
7月23号晚上十点多,平安回到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