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苦旅”
斯 雄
从上周五晚上开始,劳顿了两天,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又严重超标,至昨晚已困顿不堪。匆忙走进返京的Z38次列车包厢里,还是不能入眠。
这趟车曾经是进京“红旗列车”评比,多年的第一名。服务周到,列车员差不多都跟选美似的选来,个个如花似玉;着装全是一身的名牌,服饰配套得体,相当养眼。过去她们中的很多人都和我相当熟捻,自然又增加了几分热情。我过去在这趟车上所经历的服务,绝对很到位。
可叹的是,过去那种精气神,从现在的列车员身上,好像已看不出太多。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们全都不认识我了。
从酒桌上匆匆赶上火车,也没顾上带瓶水。开车后,列车员很热情地过来登记要不要牛奶、咖啡之类,我正想说要不来杯牛奶吧,服务员补充说是要收费的,我听着就别扭——热情果然总是那么可疑;可架不住渴呀,我问有矿泉水吗,答曰我这儿没有,你得去10号餐车自己买。
我在17号车,走到餐车得跨过八节车厢。我又问,待会儿没人来卖水吗。答没有。
我有些不悦,但也只能自己掐一下自己。我不明白:包厢列车员可以卖牛奶咖啡,为何就可以不卖矿泉水呢?
口渴难耐,我一边往10号车厢走,一边嘟哝:普通列车还有水卖呢,这全软席的列车咋反倒没这些普通服务了呢?!
同包厢就两人,另为一不认识的大胖子。等我回到车厢,胖子已经鼾声如雷。
我心中暗暗叫苦。本来在下铺,我自己搬到上铺,希望能减缓鼾声的冲击。
可是我的希望很快落空了。
好在车上小电视中有整夜的电影,我挨个地搜过来搜过去,如是者再三,不是几个爱国主义教育的老片子,就是絮絮叨叨的小品,有一个频道放的日本言情剧,看了半天,男女主角还在一条路上没完没了地走和说,不知所云……
听着鼾声,我想到上车前,一位姐姐抱怨坐软包火车的恐惧,特别是一个单身女人,走进包厢,和三个陌生男人“同居”一室,羊入狼群,如何能塌实入眠?
香港地铁前两年已设单独的女士车厢,就是为了避免高峰时男女挤在一起发生误会和恐惧。我们的火车软包,特别是像Z38这样直达全软卧车,是否也可以考虑到这些因素,比如分出专门的女士包厢,在购票时尽量征求购票者的意见,有意识地适当而自然地把她们和“色狼”分开。
这样做,给女士增加几分安全感,当然还有尊严,应该并不多费事的。
早7点准时抵达,下车时人昏昏沉沉。
人人都说夕发朝至的列车好。在我看来,不过是晚上行车,不耽误白天工作而已。
一晚上没睡好,让我怎么说好?
和陌生人在一狭窄空间里“同居”一晚,无论男女,都没法不苦。
从行色匆匆的下车男女旅客脸上读出:历此“苦旅”者,真非独我一人也。
2006年3月27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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