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叙九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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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冲未村水手无心胡之胡林有才梅什么ajing杂谈 |
接前倒叙九日
其实,我只是想这么着一起坐一会儿。就这样,几个人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着同一档节目。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更多了一些,却顾不上查看江小水的那一盆是否还在;大李自动将指挥器交到我手上,却又说好久都没有这么像傻瓜一样被看电视剧了。是的,是我强迫着你们看那个破绽百出的谍战片《掩护》。艳如桃李的女地下党干掉了另一派的女特务,一个人脱口而出:“像XX”,另一个憨憨地附和道:我也正以为呢。
回想起这一幕时,我的脸上一准也会浮起一个憨憨的笑意。
1、
未村有一句被引用滥了的话,叫,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么人一起吃;不妨再延伸一下:看电视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什么人一起看;
有个村外的闺蜜问我,为什么你们跋山涉水却仅仅就在一起杀人?
我就笑了。笑得高深莫测。
第一天在青龙峡杀人,因为不识数而延误了行期的村长林有财缺席。杀完人,未村霸王梅混混在微博里写道:没有林有财被我蹂躏的杀人会,一点都不好玩;
地球人都知道,所谓“蹂躏”,那不过是梅混自作聪明的幌子,其实他是想林有财了;梅混并不是杀人狂,他只是喜欢跟林有财一起杀人。所以,每当梅混被人杀掉的时候,林有财的发言几乎就成了能够想见的定式:对梅混的被杀,我,深感欣慰。。。
是啊,是欣慰,是发自内心的快乐;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不管胡之胡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即便是六十岁了,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就一定会一起杀人。
2、
因为阴雨霏霏,车流不畅,我们的青龙峡之行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变成了两个半小时。那晚,我们入住在一个叫胡杨山庄的农家小院。这个名字,让我有依据认为这简直就是盟主专门为胡胡安排的。因为是个人都知道,胡胡的确姓胡,而他媳妇是杨甜瓜。杨甜瓜和未村村民胡之胡在山东某沿海城市过着天天吃海鲜的幸福生活。而幸福的人,总是令人欢喜的。这一点,绝不会因为胡胡一个晚上硬是连八以内的数都数不清楚而有丝毫改变!
胡胡曾经豪气冲天的披露过,当他像一面旗帜一样哗拉拉降临在青龙峡时,有三个机位同时对他拍摄,他招手示意依次拥抱;而他没有披露的细节却是,胡胡从北京市区风雨兼程赶往怀柔,一路上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虽然他激情似火,青龙峡的人们却有理由担忧,怀柔的风寒会不会冻僵了他那玉树临风的笑容?所以,当胡胡挎着书包、鼓着风踢踢踏踏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冰雪聪明的执行盟主段娃手忙脚乱在第一时间就找出未村服,再经过一番七手八脚的捯饬,胡胡终于被穿上了村服;穿上未村服的胡胡不止英俊潇洒,更是在镁光灯下笑得跟随家仓居民一样天真烂漫意气风发。不过,跟随家仓的还是略有区别的是,胡胡音色优雅,气沉丹田,普通话说得一个抑扬顿挫;在未村“三大”山东标普里,胡胡只用了一个瞬间就奠定了自己无人撼动的榜首位置,另两位山东标普是林有财和拥炉吟雪。。。
3、
第一次杀人,胡胡坐在我的对面。很明显地,初次杀人的胡胡兴奋得两眼贼亮,不知道杀谁也不知道被谁杀却“杀”得极其投入。朦胧灯光之下,胡胡黑发密集,那张熟悉的陌生的脸远没有电视里那么长,脸上的褶子也不如视频里那么密集。我憋着唱歌般的港台腔说:胡胡,你很有明星范儿噢。。。
胡胡的脑袋顿时前倾与肩背成35度角,急不可待地问:冲冲你快说,你说,我像哪个明星?
我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话音未落,就见胡胡轰然倒地;而坐在他身边的林有财和古渡闲人却笑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真是太没素养了!
没素养的当然还有梅混。
数数游戏的规则是,遇7或7的倍数要念“过”,错念、或不念或念得不流畅的,以喝酒罚之;不胜酒力的,表演节目也可。
轮到梅混受罚。
这厮连喝了几杯,带着微微的酒意。他说: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呃,真的,真的很好笑哟,嘎嘎嘎;
情节还没有展开,梅混先自顾自嘎嘎地笑了好几回,直笑得满地打滚;一个不足五百字的笑话,却被自己嘎嘎的笑声打断了不下三五次;讲到结尾,伊更是笑得口吐白沫,听的的人却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云。
九月十四日,我与钩子、阿静在马连道与未村前书记老黑聊天喝酒。老黑离开未村已有不少日子了,却因为闻知我们齐聚在京而专程驱车几百公里前来一晤。说到混混,钩子是如此用清脆的浙江标普向老黑做转播的:唉哟,伊自己是笑得呀,前仰后合,听的人却一个都不笑。。。。
倒是钩子的这句“一个都不笑”,让几个未村人真的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翻江倒海。我是个厚道人,可我认为,讲笑话给别人听却唯有自己笑而别人压根不知道为啥笑的人,是最大的不厚道!
4、
在青龙峡醒来的那天早晨,雨过天晴。望见阳光从木栅格里一点一点透过来,就不想在床上浪费一分一秒了。果实累累的柿子树静静地伫立在窗外,似有一种禅意;干净的木梯通往楼顶。蓝天白云之下,锥形的屋顶颇有古意。一朵淡红的花朵盛开成斑斓蝴蝶,倏忽析解成光粒子,了无踪迹。
打开木栅格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胡胡和阿静。
那个时点,有的人还在呼呼大睡,有的人满脸泡沫在进进出出,有的人哈欠连天还带着宿醉未醒的茫然。
胡胡和阿静弯着腰在井边洗青枣。清亮、清亮的北方的阳光,静静地撒了他们一身。阿静扭着胖乎乎的身子,把洗好的青枣往簸箕里装。他们并没有交谈。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个小院里是不是真的有一眼水井;但是,我却固执地以为,那天早晨,胡胡和阿静的确就是蹲在井边将刚摘下的青枣洗得干干净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