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地铁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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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地铁7号线逛街生活流水行走生命的价值杂谈 |
在焦虑中醒来,一看手表才八点五十分。确认不是礼拜一。再轰然躺下。
真是幸福。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九点半。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厚厚的窗帘。
是个晴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荷池。矫立的柑橘,待髡的秋柳。在曲径之旁和高苍而灰色的晴空之下,都染着浓浓的秋意。池的水面上,大部分的残荷已然被清理出去了,“只有几枝残荷的梗尚倒在水面上,上下构与永恒的菱形。那菱却似乎也不规则,仿佛偶尔传来的那一两声乌鸦的残叫,立在水墨泼出来的画里。那画就出现在一瞬间,又或者是眼前见得,心底也熟悉了好多年。”---注
水池边,竟然还有三三两两的月季。都已经滴水成冰了,这些美丽的精灵,却仍然在寒风里奋力盛开着。
我对宝爹说,我要向月季学习。
昨晚临睡前,我在百度上搜索上海的地铁。我是个关心社会而热爱生活的人,所以,我一直很关注这个城市交通设施的建设进展。虽然迫于生计,暂时,我还不能自由游走。但在我心里,我一直走在奔向世界的路上。
有人反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温暖富庶的家千辛万苦来上海?其实我心里知道。
因为上海,是个离世界近的地方。
有个土生土长的阿姐。曾经无不怜悯地说,她真是很佩服那些小小年纪就四处跑的人们。她说,生在穷乡僻壤的人们,到底天生是比上海人多了一些勇气。
阿姐并不是在说我,我却因此在心里生了小小一点芥蒂。因为在我看来,生命的半径恰恰在于行走的距离。人,不能无限制地拓展生命的长度;但是人可以尽量地行走、行走而拓展生命的空间。从某种意义上说,生命的质量就在于不断行走,不断经历,和不断历练。所以,我羡慕并欣赏那些一直走在路上的人们。
来自各种渠道的消息告诉我,经过四年的建设,上海地铁7号线终于通车并已经进入试营运阶段。所谓试营运,就是避开高峰时段。首班早上九点发车,末班下午四点收班。正式开通后再按照计划时间营运。即早上五点至晚上二十三点。
所以,九点五十分,我已经收拾完毕。拿着一个小包,我就朝地铁站去了。
没有戴手套的习惯。敞着外套走到街上,才发现寒风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脸颊。路上的行人好多戴了口罩,这样的景象在江南还是不多见的。紧一紧外衣,拉出毛衣上的帽子将自己裹得只留出两只眼睛。三步两步窜过马路,我化身为“风一样的女子”,风一样奔向不远处的7号地铁站。
站在入口,我并不着急进站。看见一群人围着新鲜的告示在低头研读,我也凑了上去。我发现,来乘坐这条线的人多数都和我一样,都是轻装上阵无牵无绊。估计都是些来坐新鲜、架秧子看热闹的。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器宇不凡的老者。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友善。却并没有出声。
老者走后,四下无人。我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在智能售票机前仔仔细细把那些红红绿绿的线路图读了一遍。终于,小心选择了“7号线”,再在“南京西路”上轻轻钦了一下;最后,才投进一张二十元的纸钞。还好,一声叮叮当当之后,出来一张挺括的卡片和一大堆硬币,最后我才发现还有一张十元的纸币。因为急着将那些硬币收到荷包里去,到最后我都没弄清楚票价到底是四元还是五元。因为一进了车厢,我就发现我那个荷包里的硬币已经仅剩两枚。原来我那个荷包是漏的。
车厢里人很少。原来在车上的几个人,多数在看报纸。还有几个,一脸兴奋拿着相机和手机在对着车厢和自己乱拍。
上海这个城市,如果没有这些随处自恋的家伙存在,那简直就不成其为上海了。所以,我也掏出手机加入其中。当然,我比那些人内敛多了,因为我仅仅只拍了一张。
在浦东的地头上坐了一个来回之后,列车把我带到了龙阳路地铁站。这个站可以实现7号线和2号线互换。跟在稀稀落落的人后面,轻易地就找到了开往淞虹路方向的乘车站台。我在站牌上看到,南京西路下一站就是静安寺。来上海这么多年,走了很多地方。即使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都没有去的某些地方,我也去了。却是这个地标性的静安寺,却一直无缘进去。要不要就此坐了地铁去转转呢?
就在我一边等车一边想着的时候,排在我前面的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先前在7号线上也排在我前面的那位老者。他望着我意得志满地笑了。我懂得他的那个笑,那是在说:咋地,咱就是要坐着地铁闲逛!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坐在恒隆广场的三楼咖啡厅喝茶。这个广场坐落在南京西路与陕西北路交汇处。这个时候,我已经将三件毛衫和一件黑棉袄纳入囊中。其实,在我的衣橱里已经有数不清的毛衫,各种质地各种颜色的都有。但是,每一次看见毛衫,我仍然有无法遏制的占有欲。
也许我是蟹儿吧。胸无大志的蟹儿对那些温暖、柔软的东东,永远是无法抗拒的。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季节,叫我如何能抗拒得了那些毛茸茸的诱惑呢?
只是,我的两只穿着浅靴的脚已经火辣辣的,再也迈不动步。
其实,我本来是要买一件红色毛衫的。为了配我那些多的数不清的黑和灰的外套。看上过一个红的超级可爱的上衣,呢子面料的。穿在身上我才知道,我一直不喜欢的红,也有红得如此靓丽、如此清新的。它把我黄黄的肌肤竟也衬托得白皙光亮,像一只水分很足的黄金帅仓储苹果。可是,那件衣服的衣领却不是我能接受的。堆积的欧式的大氅领,在我看来就像火鸡的嗉子。这么一想,就迫不及待将那件可爱的外套还给了售货的美眉。
但是,由此,我知道了什么样的红适合我。
红与红,也是远远不同的。
我在那个毫无气氛的咖啡厅要了一壶热的柚子茶,一份辣的美国鸡翅。因为忙着看衣服试衣服,中饭都没有顾上吃。可是,吃得胃腹饱胀之后,却感觉什么都没有吃。拿来结账单一看:八十元。
这个破啡厅,再也不会去了。
7号线经过我的家
悠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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