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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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上海房价房奴唐小冲看电视杂谈 |
1、
终于看完了近期热播的电视连续剧《蜗居》。
全剧三十五集,看了整整五个夜晚。实际上,前两天只看了四集;就是说,剩下的三十一集,只用了三个晚上。有一个晚上是一口气看了十三集。边看边偷菜,也并没有觉得特别疲倦。倒是此刻,看到了大结局,终于感觉到累了。
2、
《蜗居》,写的是上海、上海的房子及其相关的事。尽管那些地名都经过了技术处理,但是,还是一看就知道那是上海的某某地方。这样的剧看着亲切。房子,是人都喜欢;房价,任何人都关注。这样的电视剧,恐怕不想热播都难。
剧中的主人公,是外地来沪的两位女大学生海萍、海藻两姐妹。
海萍说,回老家有什么劲儿呀?做人,就要做大都市的人。所以,毕业于复旦大学的姐姐海萍,便先行在上海扎了下来。为了省钱买房,海萍和男友苏淳(后来成为了老公)未婚同居在一起;还是为了省钱,他们仅仅只租了一间十多平米的石库门老房子;就是几家人合用一个厨房、公用一个水龙头的那种破房子。上世纪末,那种房子的租金最多只值三百元。可是,海萍和苏淳竟然就在这样的破房子里一住就是八年。把一个风华正茂的名校大学生海萍,从长发飘飘的美女住成了齐耳短发的憔悴中年;把一个相信爱情、充满理想的文学女青年,住成了一个满目疮痍,愤世嫉俗的小市民。在家的海萍,基本上除了做饭就是数落老公苏淳。往往是这样开始的:你看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是挣下钱了还是置下地了?你看人家谁谁。别墅都买了第二套,车子都换了第三次。。。真不知道跟你结婚有什么用!
以至于后面,只要看见海萍开始数落苏淳,我就得赶紧把视频调成静音。我真希望这个将老公当成贴身物件随意处置、奚落的女人,她的口齿不要那么流利,国语也不要那么标准。哪怕是数落呢,如果跟林有才那样,吐词慢一点、骂得磕巴一点,也许对耳膜的损伤也会降低一些。
唉,海萍。即便是你的男人打死都不敢跟你提离婚,但是到底,他也不是你身上的某个器官或者物件儿。为了发泄自身的矛盾和痛苦,而在精神上将一个独立的个体逼到走投无路,这样的女人想来真正是面目可憎!而海萍的痛苦,也并不是出在对生活有要求上;事实上,她想在上海买个八十平米的房子,这个向往本身,丝毫没有过分之处;她的错误或者痛苦,是在于她的这个八十平米的目标,远远高于她和苏淳实现这个目标的能力。
可见,只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设计和想往生活,这一点很重要。欲望腾腾而又不去努力实现,心灵便会产生刺痛。同样是租房一族,海藻的男友小贝,就活得像阳光下的白杨树一样,那么生气勃勃,那么充满希望。如果没有后面海藻的背叛,小贝的生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其实,在房价高企的城市,租房,已然是一种生活方式。
3、
市长秘书宋思明,第一次在海藻的老板面前暴露出对海藻青睐有加时,那个土包子房产公司老板嘀咕道:什么审美?是审美观出了毛病?
宋思明的太太出于好奇,也在咖啡馆约见了海藻。见过海藻之后她很失望:原来海藻是要胸没胸,要腿没腿。可见,这个被宋思明百般宠爱的女人海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但是,海藻身上那种懵懂、简单和逼人的青春气息,却深深吸引了宋思明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宋是个贪官不假。但在男女关系方面,宋显然是对海藻倾注了真情的,虽然他用的是他特有的方式。比如,为装点清廉放着豪宅、别墅不住,他和老婆住的是老公房;老婆一次次在欧洲名贵家具店流连忘返,他却假装视而不见;不请保姆,由老婆亲自照顾孩子、打理家务。但是在海藻那里,他却不惜一掷千金,吃鱼翅,穿名牌,买名贵家具;海藻要什么就给买什么。
宋思明陈言他爱海藻。但是,他的爱与海藻的爱却并不平等。即便是在男欢女爱里,他也无法藏起他那种偏狭里的霸道与不可违抗。所不同的只是,他对海藻的占有,并不愿意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惯常方式。
宋思明是活在官场上的政治爬虫,所以,他也难逃其内在的冷硬、敏感和孤独。也正因为如此,海藻的简单、懵懂,把宋思明带到了另外一重天地。海藻给宋思明带来了一股新鲜气息,她让宋思明焕发出一种官场上所没有的、一种类似青春重现的冲动与豪情。与其说他爱海藻,不如说他需要海藻;他需要在海藻的崇拜里以宣泄他位高权重的巨大成就感。
那么,海藻是否也爱宋思明?我想是肯定的。在年轻的小贝与呼风唤雨的老男人宋思明之间,海藻别无选择。因为,是生活决定着爱情,而不是相反。
海藻是个没见什么世面的女孩子。曾经,为了节省区区二十元钱,她一次次在冰激凌专柜前咽口水;为了省钱,她和小贝几乎从不参加花钱的娱乐。姐姐姐夫委琐、困顿的生活,让海藻过早地看见了贫穷的罪与伤。他们顾此失彼,烦恼丛生。而每一次,宋思明都充当着挽救他们于危难的救世主。
宋思明免费借给海萍宽大敞亮的房子,让海萍一步登天逃离十几平方的石库门;宋思明让海藻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却拿着上万的月薪;宋思明一个电话就给苏淳请到了上海最知名的律师。这一切,无疑给了海藻一种强大的支撑感;而毫无过人之处、苦苦挣扎在别人的城市的海藻,真是太需要这种支撑了。在宋思明那儿,她轻易就得到了那些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房子,金钱,名牌衣饰。所以,虽然她知道做宋思明背后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还是清醒着,以爱的名义滑入了职业二奶的漩涡。或者说,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宋思明。
而宋思明,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海藻心里想什么,他只要海藻完完全全属于他。误以为海藻还是处女的宋思明,常常对海藻表白:我要对你负起责任来。。。
负责的含义很多,给女人钱也许也是负责的一种。给女人金钱不代表就是爱她;但连钱都不给,却可以肯定一定不是爱情。 除了钱,宋思明也给不起海藻别的。
做了二奶的海藻,除了对宋思明发嗲,好像已经不太会正常讲话。她说:我知道,你是不允许我暴露在太阳底下的;宋思明貌似开着玩笑脱口而出,他说:可是我允许你暴露在床上和浴缸里。。。
孤枕难眠的海藻,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宋思明和她的爱情。她在心里说,其实,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一起做爱,一起做饭、吃饭,每天一起谈谈家里发生的大事小事,一起挣钱花钱,一起生儿育女。而没有了这一切,爱情,不过就是个空壳。
4、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任何人,试图用名利去检验爱情都是不明智的。在几万元,几十万元面前,也许尚能够坚守爱情;几千万、几个亿呢?在能够改写命运的诱惑面前,有几个海藻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呢?所以,虽然很不喜欢海藻,却也无从指谪。
5、
《蜗居》的结局,是贪官宋思明翻车死了,宋家唯一的男丁、海藻肚子里的儿子也流产了。海藻的荣华富贵如昙花一现顷刻化为乌有。但是,这只是这个电视剧的结局。
生活里,海藻还继续奋战在大床与浴缸里。一方面,因为她贪婪,想要的东西太多;另一方面,除了玉体横陈的青春之外,她是一无所有。
所以,理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