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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城市印象学习公社随笔上海 |
我承认,其实我跟他们一样土。
没来的时候,我心目中的上海就是圣地西伯利亚的皮草,是暗藏机锋的小麻将,是平安大戏院;来了上海之后我才发现,那上面的其实不是上海,而是张爱玲。在《倾城之恋》里,张爱玲让白流苏在海轮上望着香港,就是这么感慨的:红的,橘红的,粉红的,倒映在绿油油的海水里,一条条,一抹抹刺激性的犯冲的色素,蹿上落下,在水底厮杀得异常热闹。流苏想着,在这夸张的城里,就是栽个跟头,只怕也比别处痛些。。。
痛不痛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上海的房子比别处的贵。
旅美的一个女土人不久要来上海,托我帮忙给她找一处房子。或租或买,条件是交通方便,环境清幽。她说她一直睡眠不好,一定要安静。
看房子,恰好是属于我比较热衷的事情之一。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一有空,我就要去各售楼部转悠。这一转不打紧,竟让我给转出来一条河。因为那条河有着完全不同于上海的气质,我把它叫作“我的古老的河”。
这条我的古老的河,在老的上海地图上是没有名字的。它流经浦东的阳高南路和博文路,距金碧辉煌的陆家嘴也最多六、七公里之遥。现在的它叫春塘河。跟它的名字一样,这是一条洋溢着乡土气息的河。
我第一次看见春塘河的时候,是个热力四射的秋日。除了高大的树木和一片一片开得热闹的剑兰之外,竟不见一个人影。
有水,就有灵气。那树,也许是因为河水的滋养和强烈的日照,时置深秋它们竟无一点落叶的迹象。河边的小径和几把木制的长椅,被秋日强烈的阳光晒得发白;小蓬小蓬盛开的芦花,比我在常熟的芦苇荡看见的还要肥大,白花花的像花、像雾、像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蝉鸣----这真是一个令人疑惑的的季节。河的对岸,依稀可见的是白墙黑瓦的房屋。住在那里的,也应该叫上海人吧?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在春塘河的上面,是蓝得透明的天空,那是在上海不多见的;河面上,有缓缓驶过的古老的木船;悠长低沉的“呜----”的声音,绝对具有催眠的效果。。。
原来,我真的不知道。上海,还有如此安静拙朴的地方,它们一直都很安静。
其实,城市就好比一个人。一定要坐下来,聊一聊;http://art.lamost.org/6-gchd/2004Bootes/2004bootes-6.jpg走近了,观察了,揣摩了,才算得上是真的见到了;只有真的见到了,才能够隐约得出一些属实的结论。一直固执着上海的浮躁与虚荣,却不知道这是偏执的,不全面的。多年之后,我终于知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