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把茗唱莫公，挽歌压酒劝清桐。半点心醉遂江浪，文字得句邀古风。白狐依人如皖葫，小麦学词对湘竹。平生最喜谈秋兴，何妨画羽祭小鹿。

是秋晨，鸡鸣月落，微曙震长庚，时有犬吠于江左，但点一盏江灯。闻小鹿逝，临蓬众友具撼，邀江上共乞对策。其间无霜把茗挽歌压酒，莫公坐正中，其左半点心，其右小麦，清桐斜倚。乌蓬行江中，半点心怅恨，曰：“此时风寒，过友入切，当日，小鹿隐山中，谓吾不多思不善言不莽行不武断……今日鹿死谁手，我等命不久……”

无霜捧紫沙壶，见江中灯月一色，竟不能言。良久，曰：“追命杀茱莉葑于高轮之上，锁魂葬无言于怀中，无料票终小鹿。若此恨不报，恐时不待。”

俄顷一樽尽，清桐夺酒壶大呼：“奸人休猖狂，把酒论命长……”言罢一壶花雕倾于江中，廖为祭奠之意。

又有老者莫公沉思不语，以指甲捋长须，一指点酒杯中，复于桌案比画。众人多惊骇，恍以为其知追命、索魂之踪。不料老者言：“此卦未必准。”莫公言罢，挽歌扶案而起，“昔日故道劫，未有我辈丧，今观小鹿陷，非是孩童猖。”

众客不言，天色渐晓。小麦卷帘而坐，“听，似有铃声……”客皆起，闻摇铃江雾中，其声哀，或曰有鬼色。非也，望一木舟缓至，一女子摇船，舟中一白衣人盘腿而坐，玄带皂巾，手执一白羽扇，面色清荣。众客匪思，呼：“来者何人？”

   白衣人起，抱拳作揖，“江右清文淡字，闻小鹿命已，携小厮白狐吊之，可否同饮？。”话落船歇。

至众客船中，寒暄几句，颇生悲古伤今之情。席间，共讨追命之恶惋小鹿之仁。但有女白狐，不茶不酒，朱唇淡点，黛眉轻画，观人颜色，不表伤恨，不露喜色。

天已明，渡人多，客将归，未有策。

只闻半点心抱臂大呼：“莫要害我！”众人回首，见其口吐鲜血扑于舷，不觉人事。小麦上前一手抚鼻，曰：“去。”众惊恐而下，但未有人得窥白狐将一白羽毛复插于白衣清文淡字之白羽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