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班的时候,很穷,真得很穷,穷的连吃饭都要打算,刚刚大学毕业,一两百元一个月。呜呜呜,还要买衣服,好在成都吃的真是很便宜,即便口袋扁得要命还是能够吃得很好。
离单位不远的四道街上有一家霍水饺,在城西非常有名,每天中午的时候人满为患。和成都很多小馆子的一样,霍水饺开在家带店的公寓楼下,两套打通的三室一厅连在一起,转弯抹角地摆着大大小小的桌子,春夏天的时候,街边也摆上桌子,有太阳的日子,坐在院坝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摆龙门阵,一边吃着饺子。
和很多江南的城市一样,成都的主食是米饭,但面食却非常的出名,说良心话,我觉得比北方的面食更好吃。霍水饺和钟水饺差不多,薄薄的饺子皮在饺子汤里煮得半透明,里面的肉馅并不大,半肥半瘦得猪肉剁的烂烂的,和着生姜磨勾着芡粉嫩嫩滑滑。成都饺子好吃是好吃在佐料上,通红透亮的油辣子上洒着一层香芝麻,麻酥酥的汉源花椒粉新鲜磨出来的最好,一勺辣蒜绒,白糖的量要够才能把所有的调料味道提起来,星星点点的香油,当然少不了被称为豆油的酱油。饺子扁扁的,馅不大,正是因为肉馅不大才吃得人心欠欠地。二两下肚,
感觉都没有,一抹嘴,老板,再来二两。
那时我和同吃的常常是我单位里的同伴,妖精。绝对的成都小妖精,白白的瓜子脸,如同星星般闪烁的大眼睛,尖尖的鼻头,薄薄的嘴唇,头发是天然的深棕色,看着她老让人想起狐狸精,嗯,单位里看不惯她的老太太们背后叫她狐狸精。
妖精一笑起来嘴边一个大酒窝,迷人的不得了,纤纤一把细腰不到一尺八,一米六的个子毛重从来没超过九十斤。每每看到我一挥手又是二两饺子的时候,她会叹口气,玉版,你真能吃。
我能吃是出了名的,单位里面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吃不过我,胃口好的如同搬运工一样,最担心的是月底。我有时也会假斯文一下,好吧,我就吃二两,可是当半碗原汤化原食的饺子汤下去以后。在回单位的路上,我就会要求妖精等我一下,央求到,请让我吃一个锅魁。
所谓的锅魁,其实很像北方的葱油饼。锅魁摊子通常摆在菜市场边上,一张巨大的面板,上面放着一大块和好的软软的面团。面和得越久,烙出的饼就越起层。一团面擀成薄薄的一大块,用刷子抹上一层菜油,撒上盐星,花椒面,一把葱花,在把和好的肉馅散散地抹开,卷成一个大卷,一刀刀切成小块,用手按平再用擀面杖擀成碗口大的饼。
锅魁是烤出来的,烤锅魁的家什是特大号的敞口汽油桶,桶下面开了个洞烧蜂窝煤,桶里面一圈是黄泥巴,打好的锅魁就贴在黄泥巴上烤着,烤得外焦里嫩,有的最后用平锅过道油,黄苏苏地冒着点油星,散着葱油香,一脸的色相对我叫道,吃我吧,吃我吧。
三毛钱一个,真便宜,于是我毫无淑女风范地捧着锅魁站在路边大嚼,妖精帮我捧着等着入口的另一只锅魁,看我吃得实在太香了,
忍不住撕下一角往嘴里送,我只有加快入口的速度。
就这样,我的工资基本上是被我吃掉了,而妖精,至少能省下一大半收入买衣服,还有存钱,为她胸怀伟大的计划。也是春天的时候,妖精一连好几天没来上班,说是病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她,她已经回来上班了。趁中午没人的时候,我端详着她的脸色,妖精,你是装病吧?
妖精神秘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我没病,我去隆胸去了。
啊?我大惊失色,然后兴奋地拉着她,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妖精穿着一件有些宽大的上衣,往后一退,死玉版,还没消炎呢,现在看吓死你。
终于有一天,妖精穿着合身的衣服系着一条碎花长裙子来到单位上,玲珑有致的身材让人频频回首。我忍到中午没人的时候,把门反锁,拉好窗帘。妖精一点都不害臊,打开扣子,哇,
真是很漂亮,妖精说,
允许你摸一下。我小心地伸出手,呀,很结实,和真的好象不一样,有点凉。
是B杯吧?多少钱啊?我问她。她眨了眨眼睛,36B,
两千,熟人给介绍的。
花这么多钱,这么贵,干吗不干脆做个C杯。。。我嘀咕着,这能吃多少个。。。
妖精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就知道吃,我这么瘦,要那么大的奶子干吗?
为了更新衣柜,妖精吃得就更少更省了,
而我一如既往地拉着她和我穿街走巷开发更多更新的吃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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