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下雪，家住西边，白茫茫一片，单位在市中心，那里只湿了地。

昨天下午从单位出来，乘地铁到五棵松，上来正好有辆空调车。中途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男人，弯着背，头发蓬乱，单薄的衣服还挺脏，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块钱给售票员：

       －－“您到哪儿啊？”

        “……观”

       －－ “是回龙观吗？我们这车不到那”

         “……，远着呢”

 我站在中门（几站就下车），两人对话都听着。那人声音极弱，还有口音，难怪售票员听不清他说什么。一转眼，他找座位坐下，整个身子都转向窗外，不时地咳嗽，售票员又说：

     －－“您到哪啊”

我把话接过来：“算了，别问了，他也够可怜的，没看他站在车站啃苹果吗，这么冷天谁在外面吃苹果呢，弄不好是在哪拣的呢。”

    －－“可是，收这一块钱，怎么撕票啊，这空调车最低价是两块”

     “要不我替他把钱补上？”

　　　“不用了”

　　也许，他是个流浪汉，可能还有点弱智，实在没地方去了，就让他在温暖的空调车上坐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