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躲在阳光的背后

                         ——读村上春树先生的《挪威的森林》

                                文/王飞

               我渐渐能意会到，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

                                           ——《挪威的森林》

    在读完《挪威的森林》之前，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我对村上春树先生并不了解。“不了解”到几乎一无所知的地步。很多人都在谈论他和他的小说的时候，我一脸茫然地坐在一边，无话可说，也插不上嘴。从那以后，记住了这个名字——立在村边上的那棵春天的树。村上春树被誉为日本“八十年代文学旗手”。从其作品的表现形式和方法可以看得出，是深受欧美文化的影响与熏陶的。

   这本书的名字直接来自甲壳虫乐队一首曲子。传说，挪威的森林是一片大得会令人迷路的森林。我没到过挪威。到的最远地方也就是咱们国家的某处边境线，看到了界碑。想往前走一步来着，最终还是收回了朝前跨去的脚。所以，那个传说也就是个传说吧？不得而知。迷路？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不仅仅只在森林里。在我看来，人总在——最具生命力的时刻迷路。不信，您仔细琢磨琢磨。青春，被很多人赞美；青春期，却被很多人整日里提心吊胆（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师和家长们）。可他们却把青春与青春期利用蒙蔽或者是别有用心这把手术刀切割的一干二净，看不出有丝毫的联系。《挪威的森林》以平淡、忧郁、静谧的文字记录了属于青春期的青春，从而构成一幅忧伤、美丽的图画。村上春树在本书的后记写道：

   原则上我不习惯为小说写后记，但对这部小说我想恐怕有写的必要。

   第一，这部小说的主轴是大约五年前我写的短篇小说《萤火虫》。长期以来，我一直考虑以这一短篇小说为基础，写一部三百页纸左右（每页四百字）的一气呵成的恋爱小说。……结果写了将近九百页稿纸、难以称之为“轻松”的小说。

  第二，这部小说具有极重的私人性质。

  这的确是一部难以称之为“轻松”的小说。里面充满了生命与性、爱与性、死亡与性。如果说青春如阳光般灿烂话，那么青春期的迷茫便是阳光背后的忧郁了。《挪威的森林》，这是“我”旧日恋人直子曾经最爱听、且百听不厌的曲子。十八年后。“我”在飞往汉堡的波音747上从机内广播中重新听到此曲，很是伤感，浸入对往事深深的回忆里。“我”（渡边）同两个女孩间的爱情。渡边的第一个恋人直子原是他高中要好同学木月的女友。木月自杀了。一年后，“我”与直子不期而遇。直子己变得恬静、腼腆。不时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忧郁。“我们”的交往只存在一次又一次毫无目的地走在落叶飘零的街头，或前或后或并肩行走止。直子20岁生日的晚上两人发生了性关系。第二天直子便不知去向。几个月后，直子来信说她住进一家远在深山里的精神疗养院。“我”前去探望，分手前表示永远等待直子。返校后便偶遇低年级的绿子。绿子“简直就像迎着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来的一头小鹿。”这期间，“我”苦闷、彷徨。一边对直子缠绵与柔情念念不忘，一边又对绿子大胆的表白和迷人的活力难以抗拒。不久传来直子自杀的噩耗，“我”失魂落魄地四处徒步旅行。直子同房病友玲子的鼓励下，思考今后的人生。也许村上春树也无法解决“我”和直子与绿子之间的关系，只得毫无办法地眼睁睁地让直子自杀，死了。再有良心的作家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的！这就像作者在书中一再提起的古希腊戏剧家欧里庇得斯（与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并称希腊三大悲剧家）的“解围之神”那样，戏剧中遇到无法解决的矛盾之时，便叫“解围之神”出场，理顺一切。这是一部“非现实的现实”作品，同时也是一部关于“理性的非理性”的青春的真实。有人将这部小说是一曲恋歌，而且还是动人的恋歌。对此，我倒是不以为然，而且是深不以为然的。我还是愿意把它视为一部对青春美丽以及青春迷茫的一种纪念与怀念。

    村上春树的精神世界便是——眼前的海潮是清香异常的；自遥远的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汽笛声；黄昏中飘荡着阵阵的和风；同一位平常的无法再平常的女孩一起憧憬着缥缈的夏日的梦境……

    正如译者林少华先生说的那样，同样，《挪威的森林》之所以能同时吸引住恐怕并不年轻的读者，奥妙之一大约就是因为它唤醒了他们深层意识那部分沉睡未醒的憧憬，那便是男儿揉合着田园情结的永恒的青春之梦。

                                                               2009-2-12 于京东平谷静斋

[补]现在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了。在情人节来临之际，两个人一起读读村上春树先生的这本《挪威的森林》，不是挺好的么。就假装是才子佳人在共读《西厢》了。是很有情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