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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年年回家, 家在桂林。
每次回去, 虽然依旧青山绿水,却总觉得有几分失落:
不大的城市到处堵车,十字街头人头涌涌,我在里面长大的那座王府倒是幽雅依然却要收一百几十大洋的门票,
记忆中那个桂花荫里的宁静小城似乎渐行渐远了。于是越来越喜欢到郊县走走,走得越多越喜欢,原来儿时邻居父辈谈及各种“运动”“锻炼”时提到的那些土里土气的地名里,藏着那么多宛如古诗的村落。


沿着遇龙河东岸的公路骑车,沿途路牌皆可见“旧县”字样。等进了旧县的地界,只见几片稻田、一汪清池,周遭散落这碧玉簪般的山。路边的房子却都是新的,正好有村民踱着步子悠然而来,问:“大哥,你们的老村子在哪里啊?”
大哥一抬手指向稻田另一边:“那边不就是啊!”






祠堂内部, 有几分颓旧, 但还算完整。


跟蒸扣肉的老乡扯起了板路(桂林人管闲聊叫“扯板路”),他说,这祠堂平时没大用了,但他们黎家这一支在附近地区有两千多人,每年有几日,大家都会回来祭祖,那时候就热闹了。我说我故去的母亲也姓黎,
不过不是你们这一支的。 他问过我母亲是哪里人, 然后说, “的确不是一支的,我们是湖南来的。”
哦,六百多年都过去了,还认湖南做故园。


看到黎将军的照片,有几分感慨。
我外公也姓黎,虽然军衔没这么高但也是黄埔出身,抗日战死了,不知埋在何处。母亲一辈子不知道外公长什么样子,她人生最后几年一个很大的心愿就是能找到一张自己父亲的照片。










也顾不上货比三家,直接进了祠堂旁边的一家农家乐。餐厅在二楼,从楼上俯瞰峰林环抱中的小村,层层的青灰瓦面,高高的马头墙,朴素而不失气派。






三个女人点了三道菜。 这是啤酒鱼,典型的阳朔菜, 味道挺正。


豆腐酿,
没有我自己做的好。老板说,现在豆腐酿快过时了,下周就做田螺酿了。我说我本来就想吃田螺酿,可惜没有,老板说那你下周再来呗!

菜花, 桂林人最爱的蔬菜。
桂林特产的柳叶菜花,又嫩,又甜,似乎只有桂林才有。老板讲,我们吃的鱼啊、肉啊、菜啊都是他们自己家养的种的。

茶不起眼,也确实不名贵,端起来香味扑鼻, 是桂花茶 :)




村中现存古民居多为清代建筑,清水墙, 飞檐翘脚,
门前多有古井,梁檐下有灰塑、砖雕



俺哥的贤妻, 俺侄女的良母。





这次没带单反, 只有一个定焦卡片机。
所以屋檐上的砖雕灰雕之类就不拍了。门窗上的木雕也很是生动精美,可见当年主人家的富足。






这是俺侄女在“秘密花园”的门口。
拍完侄女,正想给嫂子也在这门口来一张,酒店里走出两个游客,一个西方中年人和一个中国小伙子。闪到一边想等他们走了再拍,小伙子忽然一抬头说:“我是你的粉丝哎!”
小伙子说,他喜欢画画,所以粉我的微博。 他指着我侄女说:” 她是你侄女把吧, 见过,微博里。 长得跟你真像。“
于是我相信他真的是我微博粉丝了。 小伙子又转身向身边那个西方人说:”你是意大利人吧, 她住在意大利的!你帮我们合个影吧!“
估计那意大利人一头雾水,怎么中国人刚认识没说三句话就合影。
于是开始一段奇妙的聊天,
我说我是中国人,住在意大利,那中年人说他是意大利人,住在中国。他在中国呆了五年了,做意面生意,他喜欢上海和广州,不喜欢北京。问他喜不喜欢桂林,他说桂林城他不喜欢,但喜欢桂林的乡下。又说起意大利的政治和经济现状,
只能无奈自嘲。
最后跟小伙子还有那个意大利人一起合了个影,就在秘密花园的门口。天南海北的,在这样一个小村里这样遇到,奇妙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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