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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一个被太多人误解的国家。当初我说要去伊朗旅行,很多朋友的第一反应都是“注意安全啊”,好象那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就象一位伊朗设拉子的帅帅的小男生在我的INSTAGRAM上留言的那样:“世界上有很多人以为我们都是恐怖分子,还有一些人以为我们在打仗......"
只有少数人的反映截然不同。我在米兰的好友,华人女歌唱家SOFIA(跟我名字一样)说她的意大利丈夫在伊朗工作过一年便对那里产生了很深的感情,"那里很好的,你会喜欢”。
好吧,去! 同以往每次跨年旅行一样, 呼朋引伴。我先跟北角山妖同学说:“圣诞和元旦我想去伊朗,可惜你去过了。” 老妖干脆地回答:“没事儿,我可以再去!” 蔷薇窗同学一听:“ 伊朗?我也要去!”肥肥安同学说:“圣诞元旦有人请我去韩国免费旅行呢,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有免费旅行的机会啊......不过,还是伊朗吧!”哎,这人前年在土耳其、去年在印度,已经连着做了两次“索式贺岁片”的女猪脚,我发誓今年要甩了她的,居然甩都甩不掉啊!

于是就酱紫,四个自称为“夕阳肥”的女人从世界不同角落飞往德黑兰,开始了为期14-16天(每人到达和离开时间不同)、每个城市基本都要住三天的伊朗“慢游”。
似乎每次跨年旅行都以”好事多磨“开始,前年在土耳其是肥安的行李迟到两天,去年在印度是我们的飞机晚点一天,这一次是山妖同学因航班问题被迫滞留多哈做“一日游”,而我在德黑兰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当地人的冬至节,所有景点都关门,商店也都歇业,只好混在当地人中上山看看雪、上街吹吹风、再到小馆子里喝喝茶、尝试一下水烟。

德黑兰的地标性建筑,自由塔。肥安同学正在拍照。
前美国大使馆外墙上的反美壁画。晕,怎么又拍的肥安同学.

历经波折的山妖同学终于在晚上11点到达酒店,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叫了一辆出租奔赴二百多公里外的小城卡尚。是的,此行我们地面长途交通除了一程飞机外,全部靠“打的”,车程共计一千一百公里左右,四人共计花车费五百美元。关于在伊朗的交通住宿,改天我另写一篇。
去卡尚的图中经过宗教圣地库姆(QOM),停留了一小时。山妖同学说,六年前她来伊朗的时候,非信徒女性是不可以进这地方的,现在已经开放多了,允许我们全身披上花布之后参观。但从开放的德黑兰忽然来到宗教气氛这样浓重的地方,反差太大了,刚到就有传教士生气地指责我们露出了刘海,幸亏热心的当地妇女帮我们辩护。如果可以重新安排,我愿意把库姆放在伊朗之行的最后一站,因为了解和适应这个国家需要一个过程。德黑兰太现代太开放了,以至于我们低估了库姆与它的差异之大,一开始把负责监督我们的免费导游当成了拉生意的黑导游,拍照时也不了解分寸----圣地清真寺的院子是可以拍照的,但是不能拍信徒,我们把信徒也拍进了画面,让监督员很抓狂......








卡尚郊区的费恩花园, 泉水叮咚,建筑雅丽,是世界文化遗产。 四人合影一张,作者是我。 哎,我就是人肉神器,自拍连三脚架都不用,只要一拍集体照就是我的活儿:)


深藏在卡尚大巴扎里的古代驿站,那个华丽的大穹顶啊,大得太欺负人了!
我这拍的是大厅的短边, 大厅的长边是一大两小三个穹顶连一串,连我的超广角镜头都对付不了!

卡尚的许多房子都有有趣的屋顶。这是古代浴室的屋顶,象不象外星人的基地? 那天我们将要离开的时候,屋顶上忽然涌上二十多个伊朗男女青年,争相要求跟我们合影,场面之热烈,近乎失控,以至于景点无法准时关门下班。 拍了半天,都还没轮到用我的相机拍呢,为了维护自己的休息权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把我们连同那二十多人一起请出门去,关门大吉



卡尚的下一站是伊斯法罕,就是小美女NEGIN的故乡。伊朗第三大城市,也是伊朗最开放最优雅的城市。刚到那天刚在街上没走几步,遇到俩母女在公园里喝茶,见我路过,便主动邀请我一起分享。 第二天在伊玛目广场,有一家人又邀请肥安一起野餐。山妖说,她上次来伊斯法罕的时候是春夏之间,遇到很多野餐的人,走几步就有人给她递上吃的,热情得不行。
伊玛目广场是世界第二大广场,在我看来,它却是世界最大的英语角。 在广场上,每天有无数陌生人笑嘻嘻地问我们:”HOW ARE
YOU? WHERE ARE YOU FROM? WELCOME TO IRAN!" (你好么?
你们从哪里来?欢迎来伊朗!)




之所以去了好几次伊玛目广场的原因,还因为不知道那些景点啥时候开门。我们到伊朗的前六天,遇到一个节日,一个周末,一个宗教圣人哀悼日,景点老是不开。 那天下午两点半,总算等到谢赫洛特弗拉清真寺开门,售票大爷说:“快进去啊,光正好”。 一进去就见到这样神奇的光线,那一刻,我由衷地感谢他们没在之前让我们进去!


伊斯法罕的三十三孔桥,可能是最为中国网友熟悉的伊朗建筑之一。 我们去了两次三十三孔桥,还去了造型类似的哈柱桥。
给我印象最深的并不是那些桥独特的造型,而是黄昏时站在桥头看到的这景象。
太象我的故乡,桂林,而且是我年少时候那个朴素幽静的桂林。

下一站, 亚兹德。 这是个沙漠中的绿洲小城。整个城市都是沙漠般的土黄色调。 老城区迷宫一般的小巷曲折幽静,颇有趣味。
好多好多的拱,好多好多的窄巷, 方向感不好的人, 在亚兹德老城区找景点得靠运气:)
那天我们正在老城区里乱走, 这个女孩远远跑过来,让我拍她的手。 她另一只手上捏着些纸币, 于是我猜想她拍完会问我要钱。 事实证明我小人之心了,人家拍完就高高兴兴走了。估计小姑娘是拿着点零钱上街买东西, 遇到几个外国人,就决定炫耀一下自己手中美丽的花纹。


比起德黑兰、伊斯法罕、设拉子等大城市人的见多识广, 亚兹德的居民见识相对少一些,会英文的人极少,但人却很热情。 山妖同学两次想买小萝卜做水果,第一次问一个路边摊, 一个大叔不肯卖,送了山妖一个; 第二次遇到这俩小兄弟掌柜的蔬果店, 山妖同学又要买小萝卜,小哥俩送了她一把,还是不要钱!! 后来发现哥俩的老父亲就在门外,想把钱给老头,人家就是不肯收。


从亚兹德去了两个已经废弃的古村落, KHARANAQ和MEYBOD, 还有拜火教圣地CHAK CHAK。





离开伊斯法罕, “打的”前往设拉子, 路上正好把帕萨尔加德的居鲁士陵墓、 Naqsh-e Rostam波斯帝陵和Naqsh-e Rajab的浮雕,以及波斯波利斯的遗址都看了。波斯帝国最辉煌的岁月,都留在这些残缺的石头里了。遗憾的是, 作为波斯帝国旧都的波斯波利斯遗址正在进行维修,许多地方只能远观。尽管如此,夕阳残照中那些高大精美的石头, 依然摄人心魄。
有趣的是在波斯帝陵里遇到好多中国游客, 其中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姐, 那叫一个精神矍铄,干劲十足。同一个团里的年轻伙伴都没往远处的浮雕走,就那几个老姐妹去了。最好玩的是她们在绝壁上的王陵前的对话,一个说,那么高的石壁,怎么上去雕啊,另一个说,上次我们在塞浦路斯去的一个洗手间,就在这么高的石壁上, 第三个插嘴说,嗨,你没去过西藏,西藏有个世界上最高的洗手间,上次我们去了。 我当时听了拼命忍住笑,跟山妖说,这也忒得瑟了, 等咱们老了,会不会也这么得瑟呀!


斑斓光影中的蔷薇窗同学。 我轻易不让该同学出镜, 因为太高水准的模特,容易把我们比得都黯然无光


设拉子是诗人之城, 文艺气质浓郁。我们住的酒店对面就有两家文艺书店,里面很多诗集和画册。我也附庸风雅地买了一本有着精美插图的英文波斯文双语的《波斯爱情诗集》, 并把它带到了大诗人哈菲兹的陵墓上。 回头仔细一念那诗句,妈呀, 七百年前的大诗人描写情爱真大胆啊!

哈菲兹的陵园也是一个美丽的花园,很多人在里面画画,男女老少都有。热爱画画的我,也趁机进行了一下“国际交流”。





傍晚,四个人重聚初到时去过的那家德黑兰小馆子,点了好多好吃的,以茶代酒,互相致谢, 庆祝“夕阳肥”们的伊朗四人行,顺利结束。
这两周的旅行太短,短到转眼即逝,这两周的旅行也很长,长得脑海和相机卡里都塞满了缤纷的记忆。此篇权做序言, 等我有时间再把伊朗的故事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