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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动物的另类世界

(2013-03-15 11:28:38)
分类: 杂志内容
撰文:冯永锋
摄影:肖诗白
实验动物的另类世界
云南农业大学的“猪公馆”里,养着几百只版纳微型猪,可能是未来的“器官工厂”,曾养志在这里从事了30年“近交系猪”的研究。
实验动物的另类世界
研究人员在观察一个猪畸形胎。在近交系的繁殖过程中,近交衰退是不可避免的,或流产,或死亡,或出现各种遗传疾病,曾养志的团队顺利地闯过了这一关。
实验动物的另类世界
小白鼠作为实验动物已成产业,湖北三峡大学生物繁育中心目前以养殖小白鼠为主,他们养殖的小白鼠每年卖出近20万只,用于生物制药等方面的研究。


  2012年7月初,云南农业大学教授曾养志“习惯性”地去了北京一趟。这次他要在北京待4天,处理5件事。都是些前景不明的事。比如其中一件,是和一家叫“阅微”的基因技术公司谈合作,一起推动近交系猪的基因测序、基因敲除等工作。还有一件,是和北京房山区河北镇的相关部门讨论如何申请重大项目,把北京的猪基地做得像样些。
  曾养志顺便拜访了老朋友马最良。马最良在国家发改委负责过重大项目,身份是正局级稽查特派员,很快就要退休了。他认为,如果论中国真正的原创,掰着指头就数得过来,曾养志的猪,可以算得上其中之一。但马最良也在替曾养志着急,他老觉得曾养志推进得太慢。
  他感叹地说:“你养猪30多年了,我们认识也10多年了,你想一想,我还能支持你多久?”
  曾养志的猪是世界上没有先例、无法确认前景的科研项目。一个科学家,当了30多年“养猪专业户”,困难和寂寞可想而知。不过,他知道这些猪未来的无限希望,即使所有的理想都是浮云,“猪的理想”也一定要实现。
  2005年6月的一天,我正在单位里偷偷地读汉代刘向编的《新序》,这是一本从各种典籍里摘抄一些相关词句,用以辅佐君主修身养性、齐家治国的“文摘类读物”。突然读到“养志者忘身”这样的句子,正击掌赞叹间,突然接到昆明理工大学侯明明教授的电话,说他正在云南省驻京办,有一个养着“国家高科技保密猪”的曾养志老师正和他在一起。
  云南驻京办宾馆的房间很小,里面挤着两张床。曾养志是到北京来向某管理部门申请举办鉴定会的。他准备得非常充足,打开电脑,给我细细讲他的成果,讲他的猪,偶尔插一句自己的故事。
  第一次听到“近交系”,听到“微型猪”,听到“实验动物”,听到“廉价的器官移植”,我就被这些名词和它们所附载的伦理观念冲击过度,以至于整个下午都有些昏昏然。
  从那天起,我努力弄明白一个在伦理学上很吓人的词:近交。植物一向擅长近交,有很多植物甚至能够自体繁殖。在远古神话中,人类的始祖往往都是兄妹结亲,似乎也证明了近交繁殖在古代有一定的“因地制宜性”。动物中近亲繁殖的例子很多,鸽子一般一窝生两个蛋,孵出的雏鸽也是一雌一雄,这一雄一雌又可以近亲繁殖出后代来。朱鹮一度只剩下几只,现在已经近亲繁殖扩大到了近百只。麋鹿原产中国,一度濒临灭绝,从早年引入到英国的种群中,又引回来十几只,现在数量已经不少。这些动物家族能够逐步繁盛,有一个原因就是“容忍”或者“擅长”近交繁殖。
  有些动物,比如大熊猫,母亲发情时,儿子会跑得远远的;马也是这样,无论你怎么引诱,小公马肯定不会与它的母亲结合。但是猪很有意思,虽然它们在解剖和生理代谢等方面与人体非常接近,但其兄妹或者母子间发生交配时,“没有明显的心理障碍”。这就是猪的近交系能够延续培育的一个先天因素。
  在生命科学和人类医学研究中,通过实验动物检验预期的设想,是整个生命科学研究必不可少的环节。而近交系动物由于其基因高度纯合,遗传背景清楚,可以减少在实验中由于动物个体之间的遗传差异而造成的偏差,为研究提供灵敏度高、特异性强和重复性好的实验材料和模型。小白鼠是人类有意识培养的第一个近交系哺乳动物。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实验动物已经成了一个产业,现在,作为中坚力量的近交系小白鼠已经培育了220世代。
  侯明明说:“或许比小白鼠更适合做实验动物的,就是猪,是近交系猪,是近交系微型猪,这些猪现在就养在曾老师的‘猪公馆’里,你到云南去看看就知道了。”
  云南农业大学紧邻昆明北郊的黑龙潭森林公园,后山上有一个60多亩的“独立王国”。要到达这个地方,得从山脚下的校门一直往山上爬。拐过许多弯,上了多道坡之后,你会进入一条柏树夹道,路很长,时常在你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路还在延伸;当你以为到达的时候,那道隐藏的门还在前面。
  2003年,“王国”的围墙里矗立起了两座红顶白墙的建筑物,最高处的那座四层楼,是云南省版纳微型猪近交系重点实验室——暨云南农业大学版纳微型猪近交系研究所的实验室兼办公室。顺着实验楼的斜坡往下走上几十米,一座别墅似的二层楼就是著名的“猪公馆”。这里生活着近400头版纳微型猪近交系各亚系构成的种群。而这些猪,只能算是种群的一半,另外一半,被养育在它们的“祖籍”西双版纳。它们都是曾养志的宝贝。
  曾养志1964年毕业于云南农业大学畜牧兽医系(现在的动物科学技术学院)。“一开始,我不喜欢这个专业。直到大二上学期,我读到了山东大学遗传学教授方宗熙的《细胞遗传学》,才认定这是真正的科学,愿意投身于此。后来又读到杨纪珂先生的论文集,记得其中有两句话,一是,利用我们中国的优良地方品种,有希望培育成功猪的近交系。二是,如果谁培育成功一个猪的近交系,它的经济价值不亚于重新开发一个大庆油田。”
 (欲知完整故事,请阅读《华夏地理》2013年3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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