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乔家大院
邹剑川
　　晋中多富贾巨商，尤以平遥、阳谷、祁县为甚。乔家大院就位于山西祁县乔家堡，央视曾播刺出同名电视剧，引发民间对晋商的热议。
　　晋商发家之道在于诚、信、义，多有一诺千金，至信至义之传说。然今旅游点之晋商所去远矣，不谈也罢。
　　山西座拥煤炭之利，现今以此发家者众。据传京师豪宅十者有其七。古代山西富商豪宅代表就是乔家大院。小说《乔家大院》说乔致庸为白银多流入民间多生利，故而耗费巨资为之。记得从前看过的一些版本是，中国古代商人没有地位，有钱了就喜欢投资不动产，在老家建宅子，光宗耀祖是习俗。如徽商建筑就是如此。
　　如说晋商多崇老庄，按其学说，富者应藏，财不外露，低调行事才是。建豪宅实在是和虚静无为和清净自然不沾边。
　　乔家大院无甚可看，不过就是高大些的明清建筑而已，其中有李鸿章、慈僖、左宗裳写的牌匾，有意思的是“老佛爷”的字是“臣张之洞”代笔的。大概他的字写得好些。
　　乔家大院有一个进门的照壁有一些家训，大意是不要太有钱，钱够用就可以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个倒有老庄的意思，只是放在一个开钱庄的大财东家有些不伦不类。在附近有一块墙壁残破了，我赫然看见里面露出的土来。
　　据小说《乔家大院》讲，乔致庸要造最好的房子，要请最好的工匠慢慢地做，要用最好的砖头石木，用猪血浸泡，要保证２００年不倒，要不怕花钱。但这个院子的墙壁里居然还有黄土。
　　清代的曾国藩家宅简朴，所花费大概为２０００两。为了节俭，表面用青砖，里面用黄土垒，俗称“金包银”。乔家大院居然也用这个是为了省钱么？
　　　我以为不是，我在山西忻州一带看见一些古代长城用黄土垒成，至今还有残留的部分。说明用土垒的墙壁是相当坚固的。在云岗石窟的山顶还可以看见一些土城遗志，其入口处也有复原的烽火台，用土垒成外面浇以土浆。平遥城是现存最完整的古城墙，２００５年曾坍塌一段，露出其中的黄土。有媒体说这是古代的豆腐渣工程。但该城中的明代建筑最早的有５００、６００年历史，我在其中几间老房子里也发现了脱落的青砖间隙赫然露出黄土。
　　　仔细观查，这些黄土和大同、忻州的古代土城一样，都有大量石块、砖石、麻毛纤维，是一种混合物，类似于一种混凝土。青砖居然坚固，古代多用蜂蜜、糯米、石灰调和粘连。但全部用砖石是否坚固呢？如今的高层建筑要先用水泥、石头、沙子、钢筋建筑地基、墙体，外表再用红砖、水泥等。那么古代用木梁，石头、麻棉纤维、黄土泥混合的大概就是古代的混凝土了。外面的青砖是美观和防止风化以及加固的，黄土混合物充当水泥的作用。不知道这些土墙里是否混合有竹条、钢筋、铁丝、木材之类的东西。
　　　大概人们觉得汉唐北魏的土墙土城结实，所以就模仿流传改进，到了明清就为了好看和更加固，外面搞了青砖。
　　　由此，平遥古城并非豆腐渣工程，乔家大院墙壁里的黄土也不奇怪。至于曾国藩的宅子也不完全是为了节约搞金包银，用黄土墙。他的宅子现在还在。而他弟弟曾国荃的宅子花了两万两，大概全用的青砖，但现在大部分早已荡然无存了。哪个坚固呢？
　　　外砖内土，外刚内韧，外华内朴，外商内民，所谓与世惧同，顺其自然，委曲求全，本心自在。这样的宅子建法方才有些庄老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