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 煌
邹剑川
引子
我终于有信心坐在南中国的一个湖泊旁,完成这样的文字。在我落笔的时候,湖面上飞过了一群白色的水鸟,然后它们渐渐地不见。一直以来,我的头脑里藏着一个梦想,或者说它是一种兴趣和氛围,我一直以来都有写这样文字的冲动。在某种意义上,冲动或者可以等同于创作能力,我总是把它们混淆一团。
普鲁斯特40岁以后开始写小说,也就是关于他的故事。之前,他曾经是一个诗人。他在回忆中完成了他的故事。那么我的故事也是关于回忆的,也关于一个进行和消逝的现在,它们的内容在题目中已经表达了——敦煌。
一、
我常以为一个人不能把他想写的东西写完,应当慢慢地写。但不幸我是一个追求速度的人。但所幸我是一个有很多想法的人,比如我的头脑里经常有很多的念头。所以我还能经常地写。
我是一个懒散的人,说我懒散并非是写的少,或者写得慢。而是我不去写艰难和吃力的东西,也没有解放全人类当大家灵魂的导师的欲望。近来我又增添了没有银子就不愿意动笔的恶习,甚至给银子也懒得动笔。有所写有所不写,对于很多编辑地约稿一拖再拖,我想这样最终会害了我。和一大帮转战南北的写手混在一起,和一群网络写手在网上互相意淫,我觉得人生的快乐莫过于此。
因此文学成了距离我很遥远的东西,我成了一个只关心稿费的动物了。事实上这个社会发表的东西大多是速朽的,是垃圾。既然大家都在制造垃圾,获得金钱,那么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有很多笔名可以用的。至少,我还是有些东西不写的,比如男人和女人睡觉的,再比如涉及政治的。我顶多努力回忆我初中、高中甚至小学、幼儿园时写的东西,找到当时的创作态度和感觉,然后写出东西去骗报纸杂志的钱钱。这是一个商品社会,任何文字都可以成为商品。这是一个消费时代,文字速朽,快速地繁殖快速地消亡。
诗人早已经成为一个刺耳的词语,和精神病人相差不远。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成为过一个诗人,或者把自己当作诗人,我喜欢当一个伪诗人,这样,当我写不出作品或者发表不了东西的时候,我可以说,我是一个诗人,我是写诗的。这样大家就会同情地看着我,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如果我还和从前一样留着长头发,胡子拉碴,高唱摇滚,并且说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我很容易欺骗到一些纯情小MM.但是,我真的到了每天要刮胡子的年纪的时候,对于这种欺骗小MM的游戏开始厌倦了,所以我不留长头发,每天刮胡子三次,也不写诗,更不轻易欺骗小MM.所以,在远离了女人之后,我越来越年青了,大家常说,我看着和20岁一样。而在我20岁时候,她们说我很沧桑深沉,看着几乎有30岁。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在某一个地方,现在是2004年,我使用劣质圆珠笔在粗糙的本子上开始描叙,在此之前,我描叙了很多很多。
二、
现在,我们想起敦煌。往往是因为它存在于历史的云烟里,在一些书的片断里,似乎存在着敦煌。而它最终不过是一个地名,永恒在历史的某处,那里有佛像,有石窟。19世纪这里发现了大量的古籍,但现在它们大多在外国。
在一部电影里,我看见过鲜活的敦煌,由来自中国和日本的演员扮演。一个叫张大千的人到了敦煌,就不想走了,他在那里画画。
一些人毕生研究敦煌古卷,而古卷不过是敦煌的一部分。所以他们穷尽一生,只是了解了这个名词的一小部分意义而已。在一些论文上,他们署上自己的名字,这些名字和这个名词联系在一起,然后是大量的描述引用思考考证,这叫做研究,发现发掘过去的事物以及今天的意义。
早些年,我很想做这样一个人。我认为这是快乐的。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快乐的事,那就是想象,并描述。
迷恋中国文化的日本人井上靖写了一部小说《敦煌》,他是用古典传统手法严谨的写的,里面也夹杂了现代思潮和手法。从日本人眼睛里看到的敦煌再被中国人翻译后到了我眼前,之后,它们被拍摄成为同名的电影,导演叫做黑泽明。很多年来,这部电影反复地播放。这是一部好看的电影,好看就是好看,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如同一个人写字不需要理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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