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

邹剑川

一、波光荡漾的1982年   

　　那天，我去看了电影。电影里的孩子用瓦片在湖面打起了漂漂。一跳，一跳。很美。湖面上波光荡漾。

　　我家的附近没有湖，只有一个个小小的池塘。我去打漂漂。我找到玻璃瓶子了，把它们打碎，碎了，碎了，碎了一地。阳光下，它们晃花了我的眼睛。

　　太阳真明亮啊，让我睁不开眼睛，水面是金光，光线在流动，一点点的泛起，微风吹过了我的衣衫，凉凉地。

　　我把玻璃平平的掠过了湖面，它跳了起来，平行的。一下、两下、三下，我告诉他，它飞起来了。

　　“是的，它在飞，但最终它会落下。”

　　“我的力量可以让它飞过水面。”

　　一次次的，而玻璃最多只能跳到水中间。

　　我在泥土里发现了一枚铜钱。

　　“这是什么，圆圆的，中间有一个洞。”

　　“铜钱。”

　　“哈，真好看，我捡着宝贝了。”

　　“我要告诉全世界，我捡着宝贝了。”

　　“它是圆的！。”

　　“它是方的！。”

　　“它是圆圆！！”

　　“它是方方！！”

　　“它是圆方！！！”

　　“它是方圆！！！”

　　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天是方的，地是圆的。

　　我把眼睛凑到铜钱的孔里，看世界。

　　“哈，世界变成方的啦，变小了。”

　　“是的。”

　　“我感觉，我看得更清楚了。水面变成了方方的一小块。”

　　“是吗？”

　　“现在，我把玻璃丢出去。”

　　“哈哈，它不见了。看不见了，它飞了。飞过去了……”

　　方方的，里面是规规矩矩的水面，水面在跳动，玻璃也在跳动，然后他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在路上，我丢失了那枚铜钱，我再也找不到它了。它的方孔里我看到了一个变小了的世界，方方正正里规范着的世界，但是我丢失了它。

　　我的眼睛是圆圆的，世界是圆圆的。

　　水是圆圆的，波光荡漾是圆圆的。

　　我们在一起，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