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尼姑
(2012-12-07 23: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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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有一年
在擂鼓台山上
遇到了那个尼姑
她说从前夫家中出来
儿子打工走了
生了病治不好
活干不太动了
庙里现在也不大想要她
她靠着一个沙堆
一头拉沙上金顶的驴
和她一同在歇息
庙下面岩壑里有口井
水清清的
除了飘着一点点落叶
家乡的井水就是这样的
清水上要漂着一点落叶
落叶也很小
这么高的地方有水
说是下雨天积的
积水也会这样清
就像从岩隙里渗出来的
就像从一个人
来不及枯干的性命里渗出来
我忘了那个尼姑的病症
不知道她还是否在人世
我只记得从那悬崖上望下去
极底下的小路
就像针线缀在茫茫荒草上
就像针线在一床旧铺盖上
找不到哪座房子是我们的
如果从山上坠落下去
会落在一片
被风吹得翻白的树冠上
就像那些树冠可以托住我们
我记不住她
就像记不住一只地上的蚂蚁
就像更高处的人记不住我
尽管我有心
记住她的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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