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回问了三个人

穿制服的和没穿的

总找不到公园大门

直到开始不安

我在路口被查验身份证

报出自己的一长串号码

地铁闸机口

一个农村青年持票怎么也刷不开

我不知道他心里的惶然

是不是跟我刚才的一样

五环外公路上

一只猫的头部

化为血沙

那瞬间到极致的痛楚

去了何方？

清晨

一个青年埋在这片草皮下

傍晚又起走

不容易记住

只存在了一天的墓地

但产生了

无法完全消失

一大片流出来的血

怎会不要求某些东西？

我曾想说这样的意思

在不久人世的老人面前

我表达的却完全相反

在不断被掉换的场景里

找到恰当的话越来越难

一再被查验后

我也许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只有脑子里的湿润和气味

剩下一条昆虫

辨出紫藤依稀的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