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有和你去看成的

那层薄冰

依旧经不住一次脚步

胡同中被拆掉的树

只结出一种

离别的果实

你的送别中没有我

如同团聚之中

门锁住了

我留下的指印

开门的却不是你

相册合住了

你想认识的

那种负伤的树

你却不认识我的刀痕

是在衣裳下面

岔开肋骨

我学着说自己的语言

呼应你的河流

让解冻的鱼

扬帆入海

二

最初我脚步停驻

憩息你的树林

后来我酒泪如倾

满河醉倒

再后来布下密雪

场景晦暗

燕子在岩石上

放弃了洁白的蛋

小兽饮水的路

没有变得更自由

一个信息离开我

到达你那里

不比一只鸟巢

一颗青白的心的运送

更为容易

我还有多少语言可说

当不能触碰你？

我好像上帝

面对夏娃

被禁止的其实是他

要从瓶颈取出

一个成长了的东西

吃到你的舌头

不触碰关门的牙齿

要你头发中

经过的清风

不触及丝绳的质地

要认识窗内的灵魂

不叩问朦胧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