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鲁与周旋合演《渔家女》
    《凤凰于飞》是1945年的同名电影主题歌之一。片中有两首同名主题歌，目前流传比较广泛的这首是第二主题歌。提及这首老歌很多人都熟悉。旧时的上海滩到处都在播放周璇的歌“家家花好月圆,户户凤凰于飞”！但有多人知道这首歌是何人所写呢？正是陈蝶衣作词，歌仙陈歌辛作曲。但是谁人能知道正是有了这位顾也鲁先生的引荐，才有了这首歌！

                    
                           百岁老人陈蝶衣                       歌仙陈歌辛

    原本是报人的陈蝶衣先生因一首《不变的心》之影响而转投到歌词创作中来。这首《凤凰于飞》便是他初入行之作。看他如何介绍这首歌曲的。

    陈蝶衣谈《凤凰于飞》
    从理想到实践，给予我机会的仍是“新华”后期的“华影”，将要开拍的一部歌舞片，仍是周璇主演，仍是方沛霖执导，原定的片名是《倾国倾城》。电影小生顾也鲁新婚燕尔，我曾参加过他的喜宴，他在婚后亦常来《万象》编辑室小坐、聊天。有一日，我提及了《不变的心》，指出这是一首具有“爱国情操”的歌曲。顾也鲁听出我也有承担写作责任的语气，很快就找到了方沛霖，转达了我的意向。方导演很快就来到《万象》编辑室，示我以《倾国倾城》的剧本，征求我的同意：能否撰写全部歌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好允诺，坦言尝试。但是，片名可不行呀！“现在是抗战时期，不能国亦倾、城亦倾呀！”我对方导演提出了如上的意见，他立即憬悟，作出的反应便是：左思“魏都赋”所说“矍然相顾”。方导演立即道出了连串的“对！对！对！”作出了“我再想过”的决定。握手订交，就在此刻，同时也注定了我投入撰写歌词行列之命运。次日，方导演就迫不及待，重临《万象》编辑室，带来了新的片名，叫做《凤凰于飞》。我说：“对了！这是最好的歌舞片名，我也可以借题发挥了！”实际上是：我已以一个晚上，最快的速度，看完了等待开镜的剧本，胸中早有了成竹。方导演再一次与我握手，道别而去之后，我便要为“拜托”而自我策励。
    首先是配合剧中的两场连续性歌舞，写出了“《凤凰于飞》主题歌之一、之二，然后是《前程万里》，然后是《笑的赞美》与《霓裳队》，最后则以象征团圆的《合家欢》作为总结。抗战时期出现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局面众多，我便反其道而行之，在兵凶战危的阴影之下，借着主题歌之一、之二，写出了战区民众的渴望。
    《凤凰于飞》之一的起句是：在家的时候爱双栖，出外的时候爱双携。之二的中心思想是：分离不如双栖的好，珍重这花月良宵；分离不如双携的好，且珍惜这青春年少。利用这些字句，引发战火中的颠沛流离之联想。《前程万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呼吁：我们要振作起精神，奔向那万里前程。用以鼓励孤岛上的男女青年奔向大后方，参加“共赴国难”的行列。

    陈蝶衣（1907.10.17--2007.10.14），已百岁谢世。早在陈歌辛谢世时(1914.9.19--1961.1.25)陈蝶衣撰文《悼念“歌仙”陈歌辛》并作诗一首

当年处愤用诙啁，未料终须藉白茅；
颇怪纫胸称早疾，无端费却字推敲。

（前略） 《凤凰于飞》之二的歌词，有两句“莫把流光辜负了”。歌辛曾就商于我，问我可否删掉一个“了”字。我说：一则“负”字唱不响，二则不押韵，最好是保留“了”字。结果便是维持原状，未作更改。这便是“一字推敲”的由来。

    如今博文中提及的周旋、顾也鲁、陈歌辛、陈蝶衣、方沛霖等均已谢世。大家在体会“家家花好月圆，户户凤凰于飞”时，可别忘记了这些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