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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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大度,屡次在她人生道路和感情上设置障碍,最后身心疲惫还险些为救所爱的人、为一直误解她的人而死。
故事梗概:(略)详情请阅读小说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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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一:
桃枝和水村从远处走来,走到院门前,桃枝停住脚步。
桃枝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是美琪歌舞团的演员,在别人眼里或许和茶楼的歌女没有区别,但我喜欢这个职业,我把它看得至高无上。我骗了你,我说我叫田敏芝,还说是国立中学的老师,我知道我错了,但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我喜欢上了你,不愿意让你对我有坏印象,因为你瞧不起歌女。”
水村为她的率真吃惊。
“其实,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的第二天又见过一面。”那是在茶楼里,你看到的两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其中一个就是我,我也不想去茶楼跳舞,因为答应小香挣点钱替她的母亲看病,我不能不去。还有,我骗了你之后就知道错了,曾经请莫先生跟你解释,也请他代我道歉,你没有听。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所想,如果因为我的欺骗,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卑鄙的人,那么,听了我刚才的解释,你谅解了我的过失,我们也许会成为一对很……很要好的朋友。”桃枝说完转身下意识地向外走,“如果我这是一厢情愿,就请你说一句话,我会识趣地离开。”
桃枝极力控制内心的慌乱,甚至闭上眼睛等水村的答复。
身后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桃枝忍不住转身,神情顿时变得哀伤起来。
眼前没有水村,两扇门紧紧关闭,铁环轻轻摇晃,桃枝的眼泪夺眶而出。
桃枝:“原以为你会原谅我的欺骗,原以为你是个多情的人,你也许没有做错,错的人是我,再见。”
桃枝极度悲伤地转身走开。
两扇院门带着温柔的声响慢慢打开。
桃枝猝然回首,然后半信半疑地愣住。
水村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也有些惭愧。
小村真诚地甚至有些哽咽:“别以为我打开的是一扇门,这是我的一颗心,来吧,桃枝小姐,欢迎你到我的心里来。”
桃枝站着未动,有些恍若梦幻。
水村走到桃枝近前,很绅士地微笑:“桃枝小姐,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
桃枝近似机械地伸出手。
水村:“你要想好,一旦让我握住它,这辈子你都要跟我走,无论到哪儿。”说完看着桃枝。
桃枝有些不敢看水村,却羞涩又勇敢地慢慢把手抬高。
水村的手坚决地把她的手握住,桃枝随水村走向院门,短短几步路,让她觉得像此前的二十年的生命一样漫长。
片段二:
一艘中型的客轮停在码头边,汽笛还在响着,喷出滚滚水汽。
桃枝松开苏琪的搀扶,艰难地走到水村面前。
水村并没有为桃枝的惨状吃惊,脸上却有几分嘲讽。
桃枝伤感地:“我们认识了两个月零十天,我也整整爱了你两个月零十天,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为我留一个晚上,为我晚走一天好吗?”
水村不耐烦地:“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愿意说下去,可以,三句话,听完我就走,你说。”
桃枝的身影晃了一下,然后强自忍住:“水村,其实我们都一样,都在默默背着对方做一件事,我感激你,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呢?我纵是有九十九回的错误,你能不能设想一下,最后一次是我正确呢?就算你为我心软一次,别认为我是下贱的女人。”
桃枝腿上有处伤痕浸出血来。
水村依然扭头别处。
桃枝痛苦地哽咽:“水村,我……我站不住了。”说着摇摇晃晃倒在码头上。
客轮响着汽笛开走了。
水村走过来搀起桃枝,冷冷地:“你去哪儿?回家还是医院?”
桃枝哽咽着说:“我想让你看看我,我怕你以后忘了。”
水村迟疑着,慢慢走到桃枝面前,有些犹豫的伸出手。
桃枝的额头和脸上几乎全是伤痕,眼睛里饱含泪水,嘴唇边还有几道渗出的血渍。
桃枝绝望地:“水村……”
片段三:
桃枝和水村已完全陷在火海里,桃枝忽然想起《满江红》里的情节,把水村的衣裳脱了,又把自己身上的旗袍脱下来给水村穿上。
桃枝从一团浓烟和火焰中踉跄着跑上来,一下子跪在甲板上,穿着的水村的衣裳和头发上还腾着青烟。江轮已经下沉,船身倾斜起来。
火焰中,桃枝跪着的身影艰难地一点点站起来,但是那个瘦弱的身影却随着江轮的沉没又渐渐低了下去……
火焰和桃枝的身影渐渐在水中沉落。
随着最后一点火苗在水中的熄灭,江上重归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