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唐代诗人祖咏意尽则止的启示

                     文/梦光情雨

唐代诗人祖咏，为盛唐前期的田园山水派诗人。代表作有《终南望余雪》、《望蓟门》、《七夕》、《汝坟秋同仙州王长史翰闻百舌鸟》、《陆浑水亭》、《家园夜坐寄郭微》、《送丘为下第》、《古意二首》等，其中以《终南望余雪》和《望蓟门》两首诗最为著名。

唐代开元年间进士、诗人祖咏在应考时按照考官出的题目，写了一首试帖诗《终南山望余雪》：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按唐代规定，试帖诗应写六韵十二句，而此诗只不过写了二韵四句。

但作者忠于艺术，不怕不录取，敢于冲破陈规旧律，实在难能可贵。当主考官问其为何不再写下去时，答曰：“意尽”。

唐代的科举制度，到玄宗朝，开明经与进士两科取士。明经要好考些，录取率为十之一二，进士要难考些，录取率为百之一二。因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现在也难推断祖咏入场时的年纪。从祖咏交往较多的同辈诗人王维、储光羲来看，祖咏考中的这年，也该是近三十岁的人了。

从这首诗看，祖咏确实写得简洁洗炼。诗的一、二两句写“望”，终南山的背阴处，景色清峻幽丽，郁郁葱葱的常青树辉映着终年积雪，色调分明，壮而且秀。山势高耸，积雪与白云蓝天相连，如同在古画中浮着的一般，悬在天半，意境开阔，风光迷人。

诗的二、三两句写“余雪”的特点，着意于表现“余”字。

林表，即树梢；霁色，指雪后的晴明景色。描写树梢上的残雪在阳光中闪烁，犹如晶莹的珠玉，别有佳趣。“城中增暮寒”句，无意中透露出一种科学道理，在积雪溶化的时候，天气反而增寒。这一笔写出凉意森森的直觉，从外景深入到内心感受，从山头、树梢写到城中，由远及近，渐次写来，使全诗高低交映，远近结合，虚实相间，诗意含蓄深邃，到此嘎然而止，余味无穷。

这种艺术上刻意求精的创作态度，与对当今有的人故意将诗拖长，摆空架子的文风，是一个鲜明对照。

意尽则止，应该是一切行文的圭臬。联想到现在的作品，尤其是电视剧之类，拖沓冗杂，尽显无病呻吟之态等等……都应该好好学学唐代诗人祖咏这种刻意求精的创作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