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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坐在飞机中往西安去。候机时听机场VIP厅的同事说,许巍也坐这班飞机,只是他在头等舱,我在普通舱,终究是隔了一道纱帘了。坐过很多次飞机,也耳闻同事偶遇名人的轶事,只是自己从未经历,于是夜幕下,想到沙帘那一边的许巍,竟也有些许的兴奋了。
我打开随身带的iPod,听许巍的时光漫步,又随手翻看周作人的《雨天的书》,就看到周二先生在《济南道中之二》里说坐火车往济南去的经历,也是这样夏秋的夜晚,周二先生坐在车中,看着窗外的亮光从地面移在麦子上,从麦子移到树叶上,心里起了一种离奇的感觉,觉得似危险非危险,似平安非平安,似现实又似在做戏,仿佛眼看程咬金腰间插着两把纸糊大板斧在台上踱着时一样。于是周二先生感慨,这便是所谓浪漫的境界了。
那么我现在,也是在经历着浪漫的事吧,若即若离的望着一位歌者,却又真真切切的听他唱歌。这感觉真好,有想象的空间。如此想来,也许此刻我并不是身在一架高空飞行的航班中,或许在别处,某个静止的密闭的空间内,独自一人,听听音乐,看看书,做一段闲适文人的美梦。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酒,闲则能著书。林语堂说:天下之乐,孰大于是。在这样的夜晚,想这样的问题,便终究是不会再有新的答案了。
忽然又想到这样浪漫的情绪正仿似青年男女的暗恋关系,远远望着,却又不能接近,只是摩挲着她或他触手的物件,念着她或他说过的只言片语,默默在那期许的一片心池中,坐一尾无名的小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