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半夜,听到一首好歌儿,韩磊的《花开在眼前》。
2、半夜,小宝出去工作了,最近他需要昼夜颠倒,白天我睁眼见他的时候,他基本都在睡觉,肆无忌惮地打呼噜,而且脚丫子也跟着肆无忌惮的臭了。
但,呼噜是打给我自个儿听的,脚丫子是臭给我自个儿的,觉得自己平白无故比别人多得了。
3、半夜,随手翻沈从文的一些小散文,其中一篇谈论郭沫若及创造社,写道:“稿件有了出路,各人有了啖饭的地方,天才熄灭了”。
很让人感慨。
不过我最近还想,等闲下了,我要开始练习写婚恋方面的通俗文字,给这类通俗杂志投些稿子,这更利于我赚稿费,终于让我的写作像个良家人样儿的,也好正儿八经地有个啖饭的地方。
突然回忆起,04到05年,那两年我在苏北一个小城市做一个房地产项目,只有客户没有朋友,也不想认识什么朋友。晚上自己在诺大的屋里支起电脑不断地写长篇小说,每晚给自己规定三个小时,打了鸡血似的。我的同事们白天都不觉得我有什么异样,但于我眼里,自认为是这城市的异类,是落草的、卧底的、发配来的。
那些文字,是跟当年的我完全搅和在一起的,仿佛也是被俗世委屈了似的,被委屈了的天才。
但其实,自诩的对文字的热爱无非也是啖不得饭而产生的对饭食的敌意和抗争。
4、世上少有天才,连清高的都没几个,啖不着饭的却多。
于是,啖不着饭的,凭空便能通出些天才被埋没的桀骜和落寞来,与天才有了些灵犀。但这捏造的桀骜和落寞最好属于青年人,到了一定时候,就不好再玩这一套,而该吃饱穿暖,过过庸常的好日子,让那盏无稽的天才之灯熄了。
灯熄了,睡,让旁边多个男人。
5、仿佛婚姻这码事儿,到了一定时候,突然觉出婚姻的好来。可沉静下来,体恤男人,体恤生计。可沉静下来,体恤自己,体恤后半生。
人生的万花筒装扮到了三十岁,大抵就该一层层剥除它了,舍去那些不当用的花边儿,剩下人生里最重要的亲人和情意,好好珍惜。
其实,与幸福相关的东西,一定会随着年岁,而越来越少,而也因此越来越真实、具体。
5、或,有一天,《知音》上将能够找到我的文章,我认字儿不多的父母都能看懂,他们将终于知道我多年所执着的写作是怎么一档子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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