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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起码一个礼拜了,我都不知道我在干嘛,整日里扛着个大脑袋晃来晃去,没写什么东西,也没读什么东西,晚上开开电视就看着傻乐,看完了不由自主地骂:这演的都什么东西呀!
然后,大概不到十点,倒头便睡,第二天早晨听见闹钟了还睡不醒,实在不行的时候才爬起来,风卷残云的洗把脸、踢土扬灰的赶班车。
天儿极冷,穿着个大棉袄,棉袄里头是大毛衣、毛衣里头还有几层大什么大什么的,包得的像棵北京城的行道树,在上海城里移动。
当然,我这么痛苦是找不到来由的。别人也许能帮我想出由来,不就是那种毫无创意的说法嘛,但我仍会否认,还要补充说一句“滚蛋”。如果别人觉得我不可理喻,那我就姑且承认更年期好了,这下都满意了吧!
2、完蛋了,我的灵感可能都被冻住了。
怎么办,完蛋了,为什么天儿这么冷呀?
3、昨天,上海下了雪。很难得,是场纯粹的雪,雪花随着风摇摆飘散,行为放荡,却能证明真身。我来此城十二年,大约是见到第一场如此纯粹的雪,虽然落到地上随即融化,但已经足够浪漫了,真让人感动。
那一会儿,我站在天台上仰头看雪,脸都冻麻了,可无所谓,反正我得脑袋已经瓷实好多天了。做清洁的阿姨过来对我哟了好几声,然后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不过我可以翻译出来:“哟,哟,哟,失恋了啊!”
仍旧没创意!
说实话,那会儿我挺想哭的,那是一种博大精深的哭欲。
可正当我酝酿感情的时候,雪就停了,地上几乎都没来及湿,让人觉得刚才该是谁家烟囱里冒出的白色烟灰。
都好多天了,大概有起码三个月了。我就像打了一种安定剂,或者练成了一种铁布衫。《武林外传》里有一集,佟湘玉吃了一棵千年人参后就变成了三八红旗手,我就跟吃了千年人参的佟湘玉似的。
总归,我这一段时间可真像个人样呀,我努力、我坚强、我平静、我从容、我乐观、我淡泊,我那个什么什么。一不留神,我都打算给我自己发锦旗了,上书“母仪天下、气盖八方”
我可真想脱了衣裳,站在雪地里,哭一会子。
大不了,哭完了,穿好衣赏,收拾形容,又母仪起来嘛!
4、这情绪,又是没有来由的。
恩,就该这样。
如果一直傻乐是傻x,如果一直傻愁也是傻x。如果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傻愁,就是才女了。
我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开始纯属装蒜,后来寓装蒜为无形,信以为真,然后谁要说我装蒜,我就说人家混蛋了。
5、傻根儿在《士兵突击》里有那么一句名言:“活着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儿,有意义的事儿就是活着。”他这句话一说,就从“傻根”变成“许三多”了,如果起个英文名,还能叫“阿甘”。
其实,这么多年,类似的话、类似的规范、类似的教育、类似的劝导都无时无刻不在跟着我们,让我们不较真、不抱怨、不抗议、不和境况干仗。“这下子,可真好管理了哟!”我想准有人这么欢呼。
“活着”成个伟大事件了,怪不得快五十岁的余华写《兄弟》的时候就变成了“傻根儿”。
6、 舒坦主义,非舒坦主义。
这是我突然总结出的两种生存信仰。可能许三多是前者(也许我的归类不正确),还有人是后者。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前者还是后者。我属于前者的时候关心我的人很舒坦,但我心里不舒坦;我成了后者的时候我心里舒坦了,人家却不舒坦了。
王国维毅然沉湖,留下了“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事变,义无再辱”的遗言。
他就是典型的非舒坦主义。“义无再辱”四个字,对他身前、身后,那些为了信念、为了自由、为了高尚思维而断然舍生的人们做了最好的诠释。他们不是政权的烈士、不是被统治蛊惑的赴死者,但他们是自我的烈士、是大生大死的经历者。
连同王国维,我们还知道很多非舒坦主义的人——那些大家、那些在浩瀚历史中飘零的英灵。我鄙视我狭隘的视野,我对这世界了解得实在不够多,所以每每我遇见这样的执拗的灵魂,我都想哭,想捧起他们摩挲、亲吻。但我总是不长记性的,回头如问我曾为谁哭,我倒记不起人家的名字和事例了,我的脑袋在生活里逐渐像个被超度的木鱼儿。
那与天地相争、那与人世不容的一群人,那为了虚无书写生命挽联的一群人,那不识时务的、那不谙世俗的、那绝无善终的一群人……
他们是我所能看见的一片海市蜃楼,我真想扑过去,披散了头发、甩丢了鞋、脸蛋儿皴了、嘴唇裂了,扑过去,成为那图景中的一个小麻点。
可,md,对于我,那只是海市蜃楼。
6、舒坦主义的另一位典范——贫嘴张大民同志,曾有那么一个段子。
一女孩问道:“你说人活着有什么劲啊?”
张同志答:“我觉得活着可有意思,就每天的三顿饭都有意思,早上吃碗小米粥,中午来块大排骨,晚上咂吧两口二锅头,要多美有多美!”
说实话,虽我胸有大志,可我必须成为一位女张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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