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睡得晚，帮人家写小说可是种煎熬。手搁键盘上半晌都无从“下笔”。我觉得，能赚钱的生意，都不是好生意。
而即便两点睡觉，今早七点却又醒了。睡不睡着，脑子都在想事情，所以一旦醒来就把梦里想的事情接着继续想。想到八点，嘴里泛苦，则洗澡、出门，逛了一圈，在路上买了个煎饼，放了极多辣椒，小老板瞪着我，倒吸气。
早晨的上海，和中午的，夜晚的，都没有特别大区别。无论你起多早，睡多晚，当你走到大街上，除了人数的区别之外，都是一种鬼样子。所以，想起就起，想睡就睡，不用赶什么，也不用躲什么。


关于，我梦着和醒着想得那同一件事是：是否要去做个推销员，如何去做个推销员。
这个想法，是我在写上上篇博克的时候突然迸发的念头，这念头后来就缠绕了我个把星期，并作了一两个梦。梦里，坐上长途汽车，怀里抱着两个样品瓶，去浙江或者安徽的某个小城镇，车窗外头吹进来很多灰尘，迷了眼睛，使劲儿揉，揉着揉着就给醒了。于是，醒了后，就继续想此梦现实的那方面，即是否要去做个推销员，如何去做个推销员。
没有想通，因为脑袋里又有了气泡。

这回的气泡比较大，导致兴奋的失眠好几天，也导致突然对什么什么的都产生了厌倦。比如厌倦网络，厌倦那种混论坛的嬉皮笑脸、左右逢源。

做个快乐的推销员，卖一种工业品，抱着一种金属的、塑料的、或者液体的东西，抱在怀里，丫没有生命，所以能够暖出自己的体温，不跟人较劲。那金属的、塑料的、或者液体的东西，虽无生命，却是希望，跟着我做汽车、火车、摩托车、三轮车，到达一个开发区的工厂门口，在门卫那签上名字，和一个采购经理握手，丫有生命，可能是个帅哥或者是个流氓，普通话说得不好，经常咬舌头。
他说什么，我看不懂背后的含义。我说什么，没有含义，他却能听出来。所以其实都是两个糊涂虫，但却貌似机灵的谈生意。
不成，我拍屁股走，继续寻找合适的交通工具。成了，我就回上海，给自己买件漂亮衣服。

快乐的推销员，是我想象出来的一个图景。
原来在工厂的几年，看到那些业务员整天唉声叹气的，纷纷说死的心都有。和他们去北京旅游，他们在藏药店里买上好几千的补肾药，看上去又想活得更旺盛。

做个推销员，可能要跟陌生人说话的时候不能脸红，可能要在写小说的时候给采购经理们打电话请安，可能要学喝酒，可能要发嗲，可能“大才女”也要能伸能屈。反正，快乐的背后，可能的这些东西看上去更麻烦。
所以，是否去做，又能否去做，是个大问题。


人家又说，你这家伙，脑子里整天乱想，不睡觉，不吃饭，不约会，不那个什么什么的，就是欠个什么什么的。
我的生活，可能就是像人家说得那么简单。就是1+1等于女人生活的tmd全部。而我现在所困扰的，就像是在做一个毫无意义的朱小三儿的哥德巴赫猜想。

其实，我什么都懂，我没有别人想得那么傻。
可，脑袋里的气泡管不住。比如我刚刚在厕所里研习那么马桶读物，王仙客跟女人做爱的时候都要背他两万位的无理数，背着背着，就把女人忘了，导致女人呼呼的在底下睡着，就很怀疑，王仙客这家伙阳萎。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女王仙客，脑子里整天想着一个无穷尽的根号二。也喜欢别人喜欢的那些事儿，也不冷淡。可，总是心不在焉，总是心猿意马，于是，人家很怀疑，我这家伙神经了。


刚刚，有个邮递员敲门，递给我一张200块的汇款单，陌生的报纸名字，就像天上砸下来的一顿午饭。我是穿着睡衣开的门，吊着带儿，可那邮递员头都没抬。他脑子里也在想一个无理数吗？根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