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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

(2007-03-03 11:53:42)
标签:

祁连山

生态

河西走廊

分类: 【发呆时间】学习思考

今天一大早起来,发现窗户外面特别亮,到窗前一看,下雪了!高兴坏了。兰州整个一冬天就下了一场雪,天气异常温暖,前几天竟达到2——19度,这样的暖冬让人忧虑,尤其对于西北这片已经连续几年干旱的地区,再这样下去我们将无法生存。深深的忧虑!这是我和黄羊川论坛的网友们的发帖和回帖,再次阅读仍然心潮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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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4-6-10 周四, 下午11:32 标题:栽培您的绿色人生 □ 作者:WWCP

 

  转眼过了不惑之年。工作之余,总是设法逃离令人浮躁的应酬和喧闹,喜欢坐在我的金雁阳台书屋,任思绪在记忆、现实和历史的无限时空中飞扬。每日禅修,享受孤独和寂寞;感悟人生,享受恬淡和宁静。渐渐地,我竟然“走火入魔”,开始“杞人忧天”,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而愁绪万端。

  我有位叫雪漠的朋友,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凉州血性汉子。与那些胡编滥造、无病呻吟,把人们弄得眼花缭乱、心烦意乱,作品比肉体消失得更快的“著名”作家相比,他压息纷飞的欲望,摆脱扰心的烦恼,把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在西部这块土壤里,跟那些淳朴刚强、爱憎鲜明的西部汉子、性情女人“同呼吸”,跟他们的生老病死、恩怨情仇、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共命运”,在西部的风沙中,洗去了灵魂上的污垢,苦行憎般的经过了—个优秀作家必需的灵魂历练和文学修炼,用穿透现实和历史的目光,直逼存在的本真,将西部人乃至现代人的生存问题强烈地推置到了我们面前,他以《大漠祭》、《猎原》等作品,向世人真实地描绘和记录了关乎整个人类生死存亡的生态恶化这个“天大的事”,部部作品都向世人发出警示:地球是这样毁灭的!

  当警察出生入死,做记者东奔西跑,搞企业风风火火,干行政独善其身。与同龄人相比,我的前半生是幸运的,它让我在更多的层面和领域,经历和见证了中国转型期各阶层各角落发生的深刻变化,同时也使我的思维变得更加冷峻而理性。

  有两个镜头在我丰富的人生经历中是刻骨铭心的,特别是身处富丽堂皇的宴会厅觥筹交错的时候,搭乘舒适温馨的空中客车俯视地球的时候,这两个镜头是那样强烈的撞击和震荡着我的心房,有时竟然像针扎—般的难受和疼痛。

  我出生在一个叫黄羊川的穷乡僻壤,虽然16岁就离开了那里,但忘不了的、抹不去的,始终折磨着我的,是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是那为了给哥哥换亲而闭目流泪走出娘家的漂亮妹妹……痛啊,这个镜头成为我永远的痛,也是抽打着我勤奋、敬业的鞭子和原动力。

  另—个折磨的我灵魂不得安宁的镜头,是11年前的1993年5月5日,那场有名的沙尘暴过后,在古浪县—个叫宝塔寺的村卫生所里,面对着齐扑扑摆在那儿,被这场沙尘暴夺走生命的10具小学生的遗体,我足足呆愣了3分钟。那种心的震颤,根本无法用文字和语言表述。那场沙尘暴,仅古浪县就有18位小学生遇难!

  那时,我在中共古浪县委报道组供职。这场沙尘暴还未完全过去,我在大街上堵了一辆熟人的双轮摩托,一口气跑遍了全县受灾最重的6个乡镇,亲眼见证了这场灾难。当我满眼悲怆,目送装载这10具孩子遗体的卡车驶向火化场的时候,我决定什么也不顾了,一定要把这一切在第—时间告诉给世界。

  当晚11时05分,我破例违犯工作纪律,没有请示任何领导,只给妻子打了声招呼,带了—本空白稿纸,便跳上了去省城的502次列车。列车员真好啊,听说我要赶写沙尘暴的稿子,立刻把空荡荡的餐车给了我,还给我送来了茶水和饮料。在我的印象中,这些常年奔波在铁道线上的“铁哥铁姐”们,吆五喝六,铁石心肠。没有想到,那位俊秀干练的女列车长读到我尚未成篇的毛稿时,竟然为这些瞬间被沙尘暴夺走生命的精灵娃娃们流下了泪水。

  那个晚上,火车穿越夜幕的呼啸和车轮有节奏的叮咣,在我听来,仿佛—会儿是那些孩子们面对黄风黑浪惊恐的嘶叫,—会儿是他们的父母撕心裂肺的哀号,—会儿又像是沙尘暴肆无忌惮的咆哮。冥冥之中,我梦魇般恍恍惚惚似乎已经感受到人类末日的恐怖。和平常不一样的是,我—向比较流畅的笔头,在那列火车上变得格外沉重和艰涩,时不时顿笔挠头。

  天亮了,列车驶进兰州站,我的通讯《黑色风暴席卷前后》也成稿了。顾虑于保住自己的饭碗,也为了稿子不遭封杀,我不敢也不能诉说这场沙尘暴是人类自己酿制的灾难,只能巧妙而客观的把这场灾难告诉给世界。

  次日,由甘肃省政府主办的《甘肃经济日报》,在头版头条刊发了这篇通讯。大号的粗黑标题,沉重而又刺眼。我明白编辑的良苦用心,对于靠爬格子为生却又能够“铁肩担道义”的同道中人,无须多言,心有灵犀。 

  中国的西部,浩瀚而苍凉,剽悍而腥膻,粗犷而缠绵。出生在这里的我,从记事起,曾经很为战天斗地、垦荒造田、掘井开发、改造山河……这些“轰轰烈烈”的“壮举”而鼓舞和叹服。然而,这—场瞬间天昏地暗的沙尘暴,这—次震颤灵魂的采访,却使我痛苦地发现,有生以来积淀在我灵魂深处的那些“豪情壮志”,竟然是我们人类自我毁灭的咒符。破坏生态的“人定胜天”,实际上是自杀并断子绝孙!

  亲眼见证了那场沙尘暴的灾难,再读雪漠君的作品,我由不得向“生态”投入更多关注,把“环保”推上更高位置,对人类和地球的前途产生更大忧虑。我的思索被这场灾难和他们的作品引导得步步深沉:由生态而环保而人类的争斗;由历史而当代而未来,以至“忧天”,臆想到人类的消亡、地球的毁灭。我失却了往日的热情,开始反思我们过去的所作所为,开始关注和研究我所熟悉的这块土地的天象地貌、水土味道、人事景物、人与自然、人与人间、民情风俗、传统规矩。渐渐地,我的视线开始清晰:人与自然、人与人间那些触目惊心的冲突和凄惨,既有历史的投影,又有社会现实的缩影。草场沙化、沙压良田、水位下降、雪线上升、生态失衡……祸根在人!人破坏了大自然的生物链。正如如果没有贪官跋扈,或许不致盗贼横行;如果少些为富不仁,或许不致劫匪猖獗;如果不是上头杀鸡取蛋、急功近利,或许下面规规矩矩、有所为有所不为……无奈现状就是如此,只有少数人已“金盆洗手”,大多数则“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无酒喝凉水”。而事实上,明日哪里还有凉水?正如雪漠在《猎原》中发出的呐喊:“山秃了,草没了……”“别说住人,养鹰雀都立不住脚了”“只因那沙,东流西漫,填天填地,不定哪一天,井也没了,山也没了,连世界都能淹了,何况—个希望”。

  “天造孽,犹可说,人造孽,不可活。”土地沙化,沙尘暴肆虐,可怕!大自然对人的疯狂报复,可怕!干旱缺水,人与动物共同命脉日趋枯竭,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人类心灵的蜕化,是“人心没了!”

  面对严酷的生存环境,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去消极适应,去听天由命,还是去积极的改变和补救?雪漠的《猎原》,在极力地为存在的绝望拓展了边界:“心变了,命才能变,心明了,路才能开。”人类真正的对手不是别的,是人类自己。击垮你的,是自己。只有战胜自己,你才能战胜—切。

  如果说雪漠君是用形象化的文学作品洗炼着我的灵魂,那么,作为政府官员的有安博士,则以学者的理性呼唤着世人的责任。去年“非典”肆虐期间,他用整整半天的时间,为我所供职的部门办了—个《世界、中国、甘肃》的讲座,从—系列数据和事例的比较、分析中,同样对人类的末来和地球的前途充满了沉重的忧思。“我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水土流失面积是367万平方公里,沙化面积260万平方公里,分别占国土面积的33.3%和27%……”并发出了同样的呼唤:“我们人类怎么都登峰造极了呢?”“我们必须得调整我们自己!首先要有健康的精神,其次要有健康的体魄,才能从事健康的工作!”“做—件事,前后上下都要看到。前,往前看多少年;后,回顾多少年的历史……”

  一位是常常贫困潦倒、身无分文却知名全国的乡土作家,—位是从农村党支部书记而至留洋博士的政府高官,在“一代人怎样活着,为活着的和下一代的,能够活下去,活得更好些”这个当今人类面临的“天大的事”上,都用自己的生命与灵性,发出异曲同工的、悠远深沉的呼唤。这是一种早已超越了自我的道德积累,是人生的大道德,大品行。

  《易经》渐卦的象辞云:“山上有木,渐。君子以居贤德,善俗。”说的是人生的建设精神。人生苦短,要在有限的年华中,有所作为,有所建树,建设精神最为重要。

  人生的建设,实际是人的道德的积累。安定的环境,和谐的人与自然、人与人间的关系,是人生成功和发展的基本条件。让我们效法山上那绿色树木,培养我们的道德,积累我们的品行,如果我们的高贵品质像物品那样,多得可以“奇货可居”,而且已经形成了—种人生的风范,那我们的人生建设就—日千里了。

  《易经》在序卦中还说:“升而不已,必困。”说的是得意忘形者败。最经典的“得意忘形者败”,恐怕就是庄子的《螳螂捕蝉》了:有一天,庄子看到一只大鸟,但飞得很低。他感觉奇异,拿着弓箭追到林子里,看到—只蝉正在树上自鸣得意,引起了螳螂的注意,螳螂正准备引出长长的螳臂捕吃蝉的时候,一只黄雀已经等在后面了。庄子看到这怵目惊心的—幕,扔了弓箭,跑回家去!他想,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眼前的利益,—己的利益,物物相害,何时了得?可守园的人还以为庄子偷了果子,大声喊:“喂!你跑什么?”

  看见了眼前的利益,就得益,而忘形,这会有生命之虞!而不是失败的问题了。

  哦!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让我们共同来栽培自己的绿色人生。 

 

  2004年6月3日于金雁 阳台书屋

 

yibo的回帖:

 时间: 2004-6-12 周六, 下午2:39 标题:http://www.yellowsheepriver.com/bbs/templates/subSilver/images/lang_chinese_simplified/icon_quote.gif  

 

  我喜欢张承志的《匈奴的谶歌》。书,放在床头,夜深人静时,正是读书的好时机。每读一遍,心灵震撼一次。在此,摘抄几段作为给wwcp的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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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兰州几步之遥,挡住西去交通的,是从乌鞘岭开始渐次隆起的、那条黝黑而勾人哀思的嶙峋山脊,它从古到今,都是一条著名的山,人叫它祁连山。

  祁连,一个研究了一个世纪也没有懂的山名。是匈奴语么?或者是什么语?这个词几乎与古代史一样古老。在与史料的纠缠中,有学者最后认定它就是天山:也有人考证它可以与阴山同提并论。与这山脉孪生兄弟一般,同时出名的是河西走廊。

  在羌胡以外的汉朝,出了一位剽悍的勇士。后来人形容他的伟绩时,用了一个牧人不能理解的词,说他“凿通”了茫茫的西域路。

  走廊是一个外来路人的概念。 

  出了祁连山东端的乌鞘岭,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走廊的尽头。心不觉之间晴朗开来。愉悦令人捉摸。这么一派水草茫茫、羌胡混沌的古老牧场,居然,被一个陌生的行者凿了一个洞,钻了过去。这是发想的差异,还是角度的相悖?或者,那混沌的大漠草海中,埋伏着绊马索,交飞着铁箭头? 

  一百里又一百里地,在飞转的车轮下,道路被嗖嗖数过。不尽的村庄,五十里一堡三十里一铺,顺着地势,一条长线,像是陪伴和引导着我的希望——正向着西方的天尽头缀连伸延。烦恼一扫而光,心迎着风,念想如飞。 

  武威、张掖、酒泉、敦煌,著名的河西四郡从此作为王朝的楔子,钉入了辽阔的祁连山草原。   祁连山是什么?

  那首宝贵的古歌,它抒发又秘默,直白而费解。孩童时代就背诵过它,而数十年后再一字字吟味,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

  以前我们总把它当成牧歌时代,其实它是预言牧歌终结的谶言。

  人们常用“无源之水”来形容没有前途,祁连山流出的不是无源水,四座军城靠的也不是无源水:但说到底——祁连山是一道蓄含水量不大的瘠薄山脉。这些山里淌出的浅河若是断了水,有源就是无源。 

  由于高寒,它的植被脆弱,漫山麓生长的,只是一层绿苔般的牧草。簌簌地抖响在高寒的风中,它的杉树和圆柏都呈现着一种悲凉色,细瘦而单调。窄小冰川和稀疏森林分泌和涵养的河流,只是一些浅河弱水——它们随时会因为烧了树林或旱了夏季,而失了源头断了接济。

  其实它们本来没有打算、也没有力气拖拽巨大的城乡之网!但河西四郡筑起来了,密如虫蚁的村屯寨堡冒出来了! 

  每逢青黄不接,河流便感到乳头疼痛。吮吸坚决而贪婪。人修了闸,挖了渠,沿着水流建起堡寨。人们寓兵于农,时而呼啸着挥舞着锄头和军械,扑向企图把畜群赶进庄稼地的南北牧人。

  我不明白人怎会视而不见——如今,村落蠕动着簇拥着,河西四郡俨然君王。林子里流出的树根水今天是走廊里的渠,它们被引导改向,分割汇流,成了蜿蜒千里的灌溉水网。沿着走廊从东到西:石羊河灌溉了武威,黑河养育着张掖,祁连山西部的雪水河,喂养酒泉和敦煌。

  河西四个郡,都是祁连雪水造出的绿洲。但是四郡还要挟拥卫城:于是武威携带民勤,张掖控制高台。而支汊尚可拦水,人们又逐水筑城:金昌、民乐,临泽、高台,玉门、阳关... ...不仅四郡,汉武帝插进草海当中的楔子,到了后日,竟然繁殖出了一字甩手的十数座走廊城市!

  但残水还有余裕,那么就上游下游无限垦殖,让它处处村屯。河西的地名系统,如同一个生动的灌溉垦殖故事——头坝、二湾、四满;清水堡、大河驿、下河清。还有些带着军械和体制味儿:总寨、营盘、老军:靖安、宁远、威狄。农耕的本质就是这样,它要富裕,它要进攻,它要榨干土地的最后一滴水。 

  黑石嶙峋的祁连山,其实不能与昆仑或天山相比。这座被匈奴深爱不已的山,其实它海拔低,冰川小,森林稀疏而且树种单调。

  也许它说的只是今天,也许古代的胭脂或焉支山有过茂密的原始森林,但阏氏盛妆的时代已不可再追,祁连山如今是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一点一点地喂药,一株一株地植树,指望着慢慢的调养,能换来一条荒芜山脉的再生。

  它地处高寒,山体缺乏宽度,它吐出的河流,不仅是内陆河,而且随时可能变成季节河、间歇河,变成断流的浅滩,变成枯涸的干沟。

  一棵树,在这座匈奴的山上,长成10厘米直径需要——40年时间。......确实难,因为山上太冷了,树像瘦孩子一样生长太缓慢,年轮仅仅一毫米。是的,我打量着树林,心里暗自盘算着。这儿的树不粗,直径一般也就是个80厘米。转了好一阵子,很少看见一米粗的树... ...

  此刻山林就在耳侧。这寒冷森林里满是云杉、圆柏、紫白杨、它们寂寞地飒飒响着,在风中抖动着叶片。一股溪水流出扁都口,但它不是著名的黑河。只有目击的视野确实浩大:极目望去,坦荡无垠的一字地平线迎着人,影绰的村堡若隐若现。对农耕民族来说,走廊完全就是一片天赐的平原,他们正辈辈地在那里辛勤劳作,享受着得天独厚的灌溉农业带给他们的收获。走了两千年以后到了今天,谁能料到令人艳羡的灌溉文明,一直发达成了自然的死症?在走廊里定住下来的居民,与祁连山吞吐的水量互相平衡的时代,已成了遥远的说话。完美早是逝者,居延海干涸了,弱水半流半塞,黑河被人寸断碎截,下游尽头处水草肥美的额济纳,已成了一道恐怖的干沟。

  在加上河西五地市,约十数座城市;70 万公顷灌溉田;数百家工矿企业用水;四千万人口;五百万头牲畜饮水——祁连山日复一日,被榨骨吸髓,早已面黄菜色,早已精疲力竭,再也榨挤不出更多的水了。 

  民勤,我在那么早就听说过这个县名。土地太懒,人民勤劳,它给人一种振奋的联想。但是民勤县是一个仅仅挨着大沙漠的垦区,上游是巨大的银武威,从冷龙岭流出的石羊河,在武威绿洲的村镇城池的吞饮吮咂之后,到达它的嘴边时已经几近枯干。山水不能到达,沙漠近逼侵噬,它熬了那么久的岁月,最终撑不住了。

  人愈来愈多,而水却并没有随之增长。50年代民勤得到输水5亿立方米,但是去年只得到1.5亿立方米。缺水断水日日警报,气得人干脆给民勤修一条混凝土的地下水管。从甘肃开始,而且绕过走廊的城镇链,整个埋在沙漠底下。

  我盯着那方管子,心里想着汉武帝。他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四郡要用这么一条管子喂养么?一个强盛的文明,一方水土和一群活泼泼的人民性命,难道就靠这根古怪的管子苟活?

  至今挤榨的大军还在膨胀。甘肃依然视河西为自己的粮仓。你若说河西的农耕化早晚要酿成大悲剧,那些脖子粗脸红的甘肃官员会和你吵架。 

  河西是甘肃的商品粮基地,它的百分之七十粮食出自河西——这种设计的险处,今天显现了。自汉武帝以来,一刀剁断青藏高原与蒙古高原,在边界的夹缝处,寓兵于农,筑城设郡——这种设计的险处,也在今天暴露了。

  我注视着那根输水管。管里大约可以开吉普车。这根埋在沙漠下头,给民勤县“地运”(不是空运)用水的混凝土大管子,是一个奇观,是一个人类创造的怪胎。灌溉的文明,已经走到它的尽头了么?

  或者换个说法——走廊的绝路?

  这个词,本身就存在汉语的悖论。

  四野无声。不祥的空气在酝酿什么。浑黑的雪水,急速地流淌而过,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车随着这条路,不尽地飞驰着。

  这是祁连山最后的宁静。

  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

  突然耳际响起了嘹亮悲亢的长调。如今我字字咀嚼着,只觉得苦涩而震惊。实在是不可思议,总结20个世纪的沧桑,结论目前的绝境的,没有别的,只有这首谶言般的古歌。

 

   [编辑 - 6/12/04 作者: yibo]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

 

                           (靠祁连山脉雪水养育的河西走廊绿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

                   (用Google Earsh 看祁连山雪线已经上升到危险的边缘)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

                                   (祁连山主峰海拔554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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