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梁启超小说《新中国未来记》中的政治想象

荣智慧

摘　要

    本文通过对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的详细论述，从政治伦理、制度设计两个方面归纳总结了梁启超政治想象书写对现代科幻文学所做出的贡献。

    第一章为“新中国”的政治伦理，重点分析科幻小说《新中国未来记》中“公羊学”的文化意味，认为这一“新中国”的政治伦理建立在公羊学的基础之上，有着公羊学所支持的合法性和正当性，证明这一“新中国”立足于传统的华夏文明，并融合了多民族大一统的思想，区别于当时排满的汉族主义思潮；并显示出对西方普遍主义的反抗。

    第二章为“新中国”的制度设计，主要讨论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及其文化意味，并对其作出新的阐释：“新中国”在公羊学的背景下产生了改良还是革命的分歧。梁启超的“新中国”以君主立宪制开端，但以民主共和制作为目标，将改良与革命融为一炉，改良成为革命的首要手段，为新中国的悖论埋下伏笔。

    第三章为“新中国”的悖论，由于梁启超将“新中国”的终点设计成“美国式”的自由民主制，造成了“新中国”政治制度的混乱，用儒教公羊学思想贯穿君主立宪、人民民主制再到自由民主制，不仅不能接续反而互相矛盾且自毁前路，因此他的小说只有五回便无法进行下去，这也为百年来的知识分子提出了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人民民主共和国的合法性如何与传统儒学相融构，自由民主制为什么行不通？由此，凸现出了梁启超的科幻小说为20世纪中国科幻文学开启的政治想象方向乃至20世纪中国政治制度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研究认为，梁启超的小说虽然没有惯常科幻小说的科学技术性描述，却有着对科学技术之上的政治根本问题、人类生活世界的复杂呈现；虽然没有自圆其说的圆满结局，却有着混合激情与气魄的深刻书写。梁启超小说的政治想象，正是在此凸显出了不同于同时期科幻小说的、基于政治角度想象的独特意义。也正是因此，关于《新中国未来记》的深入研究将能从历史学、社会学、社会心理学、以及生物和社会进化论方面，给现代科幻、乌托邦、现代性文学的研究者，提供足够多且有价值的教益。

   关键词：梁启超，科幻小说，《新中国未来记》，公羊学，共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