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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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是花团锦簇,艳红翠绿。一本是简约干净,白若纯粹。《小团圆》和《巫言》。张爱玲和朱天文。
它们一左一右,在我床头。如果按朱天文的“巫”释:“在同一光谱的右边是社会化,左边是非社会化,每个人占有的社会化与非社会化的比例或多或少不一样。站在最左边最非社会化的是“巫”,巫不能再左了,越界就是疯子了。巫站在左边往右边看,右边是主流体制和主流社会。”我不知道《小团圆》和《巫言》怎么个排序,谁在谁的左边。或许,它们在一起的左边边上。
它们,我都看。几乎是同一时间的线性阅读。初读,它们都有着旁逸斜出的枝枝蔓蔓,就像博尔赫斯那小径分叉的花园,不管选择哪条岔路,都能回到中心。但似乎更喜欢《巫言》。于是,《小团圆》滞后。
朱天文喜欢王维的:“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自开自落,是自证的,有一种喜悦。如果说,朱天文写《巫言》是为了自证,体验生命起落与悲欢。我读《巫言》呢,是在她的自证里渡自己的生?
你知道菩萨为什么低眉吗?小说是由这个问题展开的。
低眉,是因为要不与人结伴的旅行。
低眉,是怕杀人的强烈光芒,怕放电勾引人魅惑人。
低眉,是怕”原来仪式行之有年,为的是大家生态平衡。一旦撩开,双方跌跤。重新支起的和谐关系里,施与受,施的一方前社长变得很低很低,兼之受者跛脚,施者也许又更低了一些。施比受有罪,他得弯腰更多,低眉垂目。收废纸的跛汉呢,他得站稳另一个支点。惊惧于平衡状态之脆弱易毁,低眉垂目,惟恐一抬眼世界就崩裂了。
行文,也是低眉的,从容,超然。而我读的并不从容。是因为我没能让自己从容下来。时间亦是浮躁,悠忽而过,徒留空叹与虚无。菩萨低眉,众生亦要低眉。可说是一回事。
我只要从容下来。潜心,笃行。
从容读《巫言》,渡自己的生。我希望后面的章节,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