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是杭州
(2023-07-03 17: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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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最忆是杭州
闲来无事,忽然忆起曾经的杭州闲逛。我在杭州曾经游历多次,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杭州灵隐寺。古刹是我每到一地的打卡处,但在灵隐寺的体验终生难忘。当时我站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平心静气,虔诚礼佛,忽然感觉到一股类似电流的东西,如醍醐灌顶一样从头顶直达脚心,这种神秘的体验感觉十分奇妙,此前从未有过,后来也再无经验。仔细回味一下,我以为是灵隐大佛接受的千年香火积累了强大的信息能量,特别是象白居易、苏东坡这样的风流人物,曾经与大佛进行过充分的信息交换,他的强大的气场形成了真正的超凡脱俗的佛境。中国的佛寺我见得多了,但与灵隐寺的气场无法类比。
杭州最让人惦记的还有“虫二”碑,它是“風月无边”之意,这可以说是对杭州文化精神最精辟的概括。对于这种“風月”精神,千百年来褒贬不一,其中不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讥讽。例如唐代杜牧的《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再如宋代林升的《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些指责似乎忽略了一个基本的历史背景,这就是在封建专制皇权之下,普通百姓思想言论自由的阙如。想想岳飞是怎么因“莫须有”罪名而死的,不就是因为他太关心“国事”了吗?他议论“国事”让皇帝烦死了。在中国历史上,“莫谈国事”是一个悠久传统。近代蔡东藩《民国演义》22回:“今夕只可谈风月,谁教你论及时事?”鲁迅《准风月谈·前记》:“我的谈风月也终于谈出了乱子来,不过也并非主张杀 人放火。其实以为‘多谈风月’就是“莫谈国事’的意思,是误解的。”所以,杭州“風月”折射出了中国历史上黑暗的一角。当然,反过来看,杭州人也以其“風月”精神,拒绝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裹挟,老子就要吟風弄月,其奈我何?
杭州人真的很有“文化自信”,他们在历史的大变局中我行我素,从而避免了遭遇“莫须有”的迫害。这种认知在杭州普通人的内心深处也是积淀久远。有一次我在杭州运河边上闲逛,偶遇一座不知名的古牌楼,上面的一幅楹联是这样写的:
何愁云远飞南浦
自幸楼高近北辰
楹联的作者应该也是一位不知名的工匠,但这份自负的文化情怀让我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