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镇压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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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镇压的牙齿
□文/风为裳
牙疼,火烧火燎。白的,黄的,淡绿色的药片,一片片伴水吞下去,牙却越发闹得欢,以至于嘴里疼成一片,不知道带头闹事的是哪一颗。
对着镜子,广告里海狸先生的牙膏伺侯着,一天两次,怎么就闹腾起来了。没道理。
狠狠心去拔掉。
捂着嘴进了牙所,先被电钻砂轮吓了一跳。戴大口罩的医生瞟了一眼,给了判诀。消了肿才能拔。如释重负又有些恢溜溜走出牙所,打针吃药,很没出息地许诺:只要让我牙不疼,再不对生活做任何要求。
也就是这样,身体的哪一部分不起义,你就根本不把它当回事。就像小侄子说的:鼻子是用来感冒的,脚是用来摔跤的。
很早时,这牙疯过一阵,牙龈肿得厉害。那时自信,以为一个人可以对付很多事。吃药,然后忍着牙疼吃苹果,就像在一份感情里沉浮的苦与乐,总是一边一边同时存在着,从不举手投降。终于吃消炎药吃到晕倒。
不过是长立世牙,十块钱,面容清秀的医生划了一刀,那颗牙快乐地蹦出来,相安无事。
再早些时候,那些因为吃糖喝中药,一颗颗坏掉的小牙掉下来,妈妈很珍重地拾起,扔到房上。问为什么,语焉不详,大概是说走好运。
不懂那颗被虫蛀了的牙能给我的人生什么好的运气,但小时候总是很想去房上看看,大家都往老房子上面扔坏掉的牙齿,房顶岂不是有很多牙齿?那些牙见了面会说什么呢?吃过什么好吃的?抑或是主人微笑时它是不是见到阳光的那一颗?
那颗闹事的牙终于还是被镇压了下去。好的伤疤忘了疼,路过牙科诊所,目光也不曾停留一秒。
一个月之后再次走进牙所,起来闹革命的仍是那颗牙!想起它是补过牙洞的,想起医生说过牙肿时不能拔。这次,牙不疼不肿了,一定拔,一定。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坏掉的那颗牙,只能拔掉。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