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半糖主义 |
第二天清晨,陶晓陶从雪人身边跑过去时,发现它脖子上的围脖不知被谁换成了天蓝色的。陶晓陶摸了一下已经有些褪了色的蓝围脖,心里有微微的暖。还好,那人只是换,不是偷。大概他也喜欢这个雪人吧!
一个、两个、三个晚上,那台素白色的电话都像哑了一样,女生们尖埃落定了,追求者也就潮水一样退了。陶晓陶继续看她的张爱玲。一页一页翻过去,心里满是忧伤,她想:自己如果可以重新活一次,哪怕是拼了命,也要倾国倾城,然后让一个清俊的男子奋不顾身爱上,哪怕一年,不,一个月也好,总好过寂寞着。
镜子里的陶小陶有着小汤包一样的圆脸,她噘噘嘴,皱皱鼻子,头左歪一下,右歪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时,《月亮之上》的曲子突然响了起来,那是陶晓陶设的电话铃。陶晓陶直到它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响完了,才拿起电话。电话那端喊:小谁,给你猜个谜,你说一粒绿豆从18楼上摔下来,会变成什么?
陶晓陶捂着话筒笑了,她说:还是绿豆呗。姜行大叫:不对,不对,再猜。陶晓陶说:死豆?姜行说:小谁,看来你不是冰雪聪明啊?难怪喜欢那笨笨的雪人。
陶晓陶冲着对面的镜子做了个鬼脸,其实答案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扫他的兴那么快就答出来。猜了一圈,她恍然大悟地样子说:我知道了,是红豆。姜行大笑,说:就是嘛,摔出血来了呀。陶晓陶说:我也给你猜一个吧,一粒红豆从18楼上摔下来,请问变成了什么?姜行说:小谁,你这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跟姜行聊天,陶晓陶灵牙俐齿,姜行说不过了,就说:这么能说的小嘴若是吻起来,会不会像那个雪人的嘴一样,有点辣?
陶晓陶咬了一下唇,说:那要吻吻才知道啊!声音很小。可是,陶晓陶听人家说,关于爱的话,哪怕是在心里说一句,对方也能听到的。就像她说过喜欢付建军的话,被风一吹,跟着雪跑了。
电话那端姜行鬼叫起来,他说:小谁,那么小声,我听不见!
陶晓陶挂掉电话,一个人站在窗边看蠢蠢笨笨的大雪人,那么憨那么胖,陶晓陶很想哭。她想起了从前小树林里的那个冰冰的吻,他吻她,她笑着躲,碰到雪人身上,雪纷纷扬扬地落。那个吻,像果冻。
陶晓陶站在镜子前,她说:一个人可以接吻吗?不可以吗?可以吗?问着问着,她的眼睛就被水气蒙住了。
她把床头的药盒都扫到地上,她说:这种日子不过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