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旧欢若梦 |
拿到火车票,宛白打电话给徐良木。
他开了车来,依然是散漫的样子,举着钥匙说:找个地儿,吃个饭吧。宛白眼里蓄着泪,说了第一次见面吃饭的地方。
那就老郭菜馆,听说那不久就要拆了,这他妈的城市,每天都在往死里折腾。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她知道,他一定又是受了小锐的气。小锐得不到时哭天摸泪,得到了便颐指气使西太后模样。
因为还不到饭口,老郭的店里清静,居然从里间传出来风笛声,是她最爱的爱尔兰音乐,有不尽的风情雅致。宛白想问良木还听新世纪音乐吗,张了张嘴,看见他红肿的眼袋,话咽了下去。
点了水煮鱼,松仁玉米,清炒苦瓜,宛白说够了。良木给她要了椰汁,自己要了扎啤,自斟自饮。
喝了一口辣汤,宛白的泪终于喷薄而出。良木把筷子敲在桌子上,不耐烦地说:又哭,好像他妈的我负了你一样。
宛白吸了一口气,停了好一会才说:常去看看妈,她一个人挺孤单的。如果遇到合适的,就让她再走一步吧!
良木抬起头,不认识一样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说:怎么会那么瘦?他对你不好?要是他敢,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宛白顿了一下,盯住他的眼睛瞪了去,说:徐良木,你管得太宽了吧!
良木说:男人都一样,干嘛费那劲中场换人啊?宛白咬着唇,泪顺着面颊滑进嘴里,又苦又涩。她扭过脸,看到窗外的树的叶子在风里撕扯,想起干妈那句话:不是寻找爱,而是如果清除心中那些爱的障碍。只是,在知道了那些事以后,她和他真的可以心无挂碍地幸福生活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分手时,海风很大,良木的头发被风吹得一簇一簇的,她很想伸手帮他弄一弄,看了一眼,又一眼,忍住了。
徐良木,从前那样英挺帅气的男人,现在,有了啤酒肚,有了眼袋,也会不耐烦地讲粗口了。想到这些,宛白的泪又一次涌上来,只是,良木看不到了。他钻进了白色的奥迪,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