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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作雪花漫天舞

(2006-11-08 23:23:49)

唯作雪花漫天舞

鹅毛大雪正在我的窗外,窗内的我暖得红了面颊,找出旧作,清凉一下。

唯作雪花漫天舞

爱吃水果,于是不止一次跟母亲说:下辈子无论如何我要做个南方女子,生在长满芒果与菠萝的地儿,直吃得唇齿留香。也喜欢海,便也梦想着依水而居的浪漫。可是,我是个北方女子。我的冬天注定了与凛冽严寒为伴。

秋的脚步一点点远了,冬天便带着风伴着雪风风火火地来了。

下雪了

不知什么时候雪就无声无息地来了。轻灵灵的,是天上的仙女弄破了羽毛被吗?戴好围巾,穿好大衣,把自己扮成北极熊,出门,与雪来个约会。雪轻轻地落在脸上、头上、衣上,便不再深入下去,是疏离的,点到即止的。与雨相比,更喜欢雪。因为雨太粘人了,非得贴心贴肺地与你来个亲密接触,而雪就不同。雪选择了疏离,选择了适可而止。这便是聪明而有慧心的。仿佛一个女子,知道何时进退。

雪天里,就是在外面走上一走,也不会觉出雨境里的脏。不会弄湿衣,不会淋湿头。雪落在身上,很美。

那轻飘飘的雪花一片片落到了树枝上,树枝正美着呢,以为穿上了最高贵的白色大衣,可是树杈就断掉了。你以为雪轻就是好欺负的吗?雪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房子白了,最普通的小屋成了童话里的宫殿,有了一份炊烟袅袅中的神奇。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红衣绿裤的小孩子就成了童话里的小仙子。睫毛上挂上了霜,眉毛上挂了雪,还笑着闹着叫自己白眉大侠。嘻笑着抓起一团团的雪,你塞给我,我扔给你。柔柔的雪团成了最便宜的武器。这时,雪与人是亲近的。但绝不过份。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那样的雪天里,寂寞人家柴门响,家犬吠,那大概是件幸福的事。

雪天,如果不出门,那就睡上黑甜一觉吧。然后推开门,看满天满地的雪那样恣肆那样无拘无束地开放,心里也就开了一朵花。

雪野

农场最多的就是黑土地,无边无际。学“一望无垠”这个词时,老师说:你们见到的田地就是。与天边相连。春天是妖娆丰腴的黑,夏天是波涛滚滚的绿,秋天是银铃脆响的黄,冬天就是漫天漫地的白了。一场风雪过后,黑土地变成了白土地,依然是一望无垠。夕阳如一块咸蛋黄,挂了千年似的,雪野静默着,不打扰你,却吸引着你的视线。所有的树都成的剪影。田地成了一副剪纸画。偶尔会有小麻雀,蹦蹦跳跳在枯草树丛间。间或你会看到,不知是谁踩了一串脚印,深深浅浅,奔向太阳的方向,于是疑那是逐日的后羿来过吧。眼睛眯成一条缝,立在天地间,心纯净成一片雪花,飘然不知何处。

天与地相接,天纯净的蓝,地纯净的白,仿佛就这样缠缠绵绵。仿佛相恋了生生世世。

冬天的田地是寂寞的。农人们早早地猫冬去了。不再理会这片宝贝一样的土地。只有树陪着土,看着地,守卫着地。还有远处沉静的山,天上黯然的日头。田地睡了一觉又一觉,盖着厚厚的白被子,做着关于春天绿色与秋天金黄色的梦。梦着梦着就笑醒了,吓跑了林间一群群觅食的麻雀。麻雀还没飞远,田地又打了个盹儿。这个冬天真够长的。

村庄

与田地相反,冬天的是村庄是热气腾腾的。家家户户老老少少都围在家里转。就算是最勤劳的农人,这时也无事可做。男人们串门儿、扯闲篇儿,或者打打小麻将,输赢都换了酒喝。女人们就挨家挨户的帮着包冻饺子,蒸粘豆包。再多都不怕,窗外就是天然的大冰箱,多少东西冻不下啊?或者比比手巧织毛衣,看看谁的花样翻得新,谁把自家男人打扮得体面,再或者东家长西家短说说闲话,哪家儿媳妇懂事,哪家儿子驴,那可是风一样的广播。

这时节,最忙的倒数孩子。仍旧要早七晚五地上学下学。不过回到家,热腾腾的饭早就做好了。或者巧手的妈妈会过油煎炒烹炸,吃得孩子满嘴流油,农忙里一顿顿凑合的饭菜一再地被孩子提上饭桌,妈妈就越发地夹了菜,吃得孩子小脸圆圆长了一圈肉。才不管呢,胖娃娃才像年画。吃一串糖葫芦,或者吃冰淇淋,越冷越吃冰,可是名不虚传。赶到过年时,大人孩子更是吃冻柿子冻梨没个够。吃冰玩雪,拉爬犁,一代代的北方人就这样长大。

冬天也是姑娘们最漂亮的季节。与城里的女孩不同,冬天卖了粮有了闲钱,女孩们才能上街买最漂亮的衣服。你家女儿买了羊绒外套,我家闺女就得买鹿皮小靴,比比谁靓。化妆品也擦上了脸,一个夏天的风吹日晒把漂亮的小姑娘变成了黑梨蛋,那可不行。窗外的雪白,咱东北的女孩子也不能像黑非洲女人啊!

外面冷得可以冻掉鼻子,屋里却热得能把人化掉。这一冷一热就如东北人的性格。对脾气了,就对你贼了拉地好。把他惹毛了,那么好,对不起,天王老子俺还不侍猴了呢。对人热时,可以几天几夜称兄道弟地喝酒;对人冷时,那就是皇帝老儿也不在意。老子汗珠子摔八瓣挣钱靠天吃饭,就是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口,爱咋地咋地。东北汉子的性格像雪野里刮的白毛风。

童话

冬天来了,再大的人也可以装装小孩,可以吃串糖葫芦,堆个雪人,穿张扬的衣服。走路摔个大跟头,或者拣个雪块打人,都没什么。谁叫雪做了道具呢?

只是可怜冬天的树,那样冷漠地站着,烦了,也没个说的地儿。还有那讨厌的风,无休无止地纠缠。树很羡慕雪,做那样轻柔的仙子,做冬天最美的一朵花。可是雪也羡慕树,他曾经有过那样长久的生命呵。春天一来,雪就化成了一滴泪,无可奈何地走,是必须的。

不到农场,怎么会了解雪的快乐与寂寞呢?不到农场,怎么会知道北方女孩的风一样的爽气雪一样的温柔呢?来生,如果可以选出生的地儿,还是来北方做个在雪地里撒欢儿的野孩子吧?山林间的笑声雪还没听够呢?唯作雪花漫天舞,那是女孩梦里的芭蕾,雪地看见了,树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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