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总想着要吃好;学习,从不经过大脑思考;睡觉,一般倒在床上就着。一日三件大事,我就是这样井井有条地完成的。早晨我记得从娘的包里拿出一张十元或是二十元的票子,之后一直到日落之前我都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午夜我毫不吝啬地抓紧一切时间进入睡眠状态,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做它个半截子的梦。之前我认为这是一种规律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我以为,此乃愚蠢的生活。
敷衍地做好每日数张的卷子,坦然地面对波动起伏的成绩。这是我自二月以来一直在重复做的事情。如今距离高考仅余37天,我却发觉自己始终没有进入积极的备考状态。别人在用“五一”这仅仅一天的假期拼命地学习,而我却欣然约了大个儿同我一起去看《南京!南京!》。我真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漫无目的地混着考前为数不多的日子。无奈之余,我竟然看见自己的成绩直线下降。也就因为这下滑的成绩,原来很亲密的朋友居然对我说:“咱们现在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的浮躁我的敷衍我的懒惰,不光削弱了我在考试中的竞争力,也使我疏远了朋友。我怎能不忧愁?

本来打算今天出去大肆发泄一场,不了选错了对象。大个儿和我在运动商店里疯狂地转着绕着,他在寻找篮球护膝,而我在找寻一个大号背包。他的专注,让我不忍心用我的苦闷来打扰他。我试图找几个机会来向他倾诉我心里头憋得一股闷气,结果因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不俱备,我只能生硬地将这闷气咽下。知道闷气没有发泄出来的那种痛感吗?就好像大便不通畅而导致粪便堆积于肛门内那样,一种使出全身力气也无能为力去排泄的干涩的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我有什么愁闷呢?宣泄了这样一种愁闷之后我又能怎样呢?是换来别人的同情,别人的安慰,还是别人的鄙视?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充斥着我周围的空间,一股不信任和怀疑的念想窜入我的大脑。银灰色的天空暗示着数小时后的降雨,回家之前,大个儿请我吃了一顿极其难吃的米线。日子过得不流畅的感觉更增加了我的忧愁感,吃饭这等大事儿都不顺心岂不让我更忧愁?
我也想过要看书来解忧,可是我是知道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看书亦是一样,越看越觉得日子没有滋润感,是少了情爱还是少了波澜,我也道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生理上或是精神上的怪圈,我希望有人能为我指点迷津。其实,怎么说呢,最了解自己的人必然是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所谓的恳请他人寄我安慰,只是为了一种精神解脱,一种心理暗示和一种思想的释怀,哪怕这只是形式上的。我为自己做了许多思想工作。我常常对着家里的大镜子唱歌、跳舞,失意时我对自己说加油,考试前我对天空祈祷。尽管说物质决定意识,一切成绩和成就是靠实力来说话的,可是鼓励的和自我安慰的意识固然必不可少,甚至有时候我总是期望用我的主管意识控制实际结果,就如我希望自己买的彩票会中百万大奖那样。
雨真地下了。我并不怕这硕大的雨点,而是害怕那似乎近在咫尺的闪电。天空每每刺眼地闪耀一下,我的两只冰凉的手便不自觉地随之战栗一下。但其后的雷声我不再担心,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迎接这冗长的闷雷声。闪电击碎了我的忧愁,雨水清刷了我的烦忧。现在我居然意识到,用文字记录自己的心理感受就是将自己的忧愁苦闷排解出来的一个过程。我回头重新阅读了我写下的这五月的首个一千六百字,觉得确实身心轻松了许多,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值得忧愁的,更没什么有必要去发泄的。
说白了我还是在自找苦吃,生活中有什么结是不能解开的呢?生活不过如此,高考也不过如此。正如校长所言,考上了一本重点大学能怎样,没考上日子还不过了吗?我并不是借机为自己找借口,而是觉得凡事不必过于认真,但凡事不能不认真。这一段日子以来的起起落落、忧愁郁闷,也就至此为止了吧。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理应也必须踏实、积极和勇敢地将其过得更有意义,对于困难我不能说是战无不胜,但我不可不战,因为我跟我的未来有约定,我要对我的人生负责,我要为这高中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的美丽绚烂的忧愁,高考后我们再见,现在请你去欧洲或是南半球旅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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