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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
我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异常猖狂。我竟然连续一个星期都在上网,作业也顾不得完成了,甚至在某些正式的场合挑战权威。朋友们都说我疯了,课间的时候我走到班级门口便可听见同学对我议论纷纷,他们一见到我来就什么也不说,不言不语地用眼神相互示意,接着各忙各的去了。
有一天中午,当朋友们都趴在课桌上沉睡的时候,我一个人直着身子坐在冰凉的凳子上,望着黑板左边的时钟,感受着被玻璃挡着无论如何也刮不进来的闷热的风。当我也感觉到疲倦的时候,我缓缓地趴在了课桌上,接着慢慢地闭上了两只视线模糊的眼睛。然后我就听到“哗”的一声,好像整间教室的桌子都震动了一下,所有的板凳都开始与地面摩擦。我睁开眼睛一瞅,那些睡着的同学竟然全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准备迎接下午的课程。而我仅仅是刚趴下准备午睡啊。我开始轻轻抽噎,眼睛压着手臂于是变得湿润。
集体清扫教室的时候,我们整一组的同学都去取笤帚,同组的十四个人中只有我分不到笤帚,我被孤伶伶地遗落在原地,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辛勤地劳动,有人扫地,有人擦地,而我仍旧站在原地。
难道是我得罪了朋友们?
在班级举办的学科知识竞赛中,由于是我负责主持,我间或说两句个人性质评论的话,可能说得让有的人觉得比较难堪,甚至触动了老师。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说错了什么,可是被我“伤及”的老师突然说:“谁批评我?谁批评我?”我一下子就傻眼了,于是封口不言。事后,朋友们都说:“林家乐,你完了,你还敢挑战权威啊,你说错话了。”
晚课之前的间休时间,整个世界就好像是翻转了一样。坐在我后面的同学给我送来新鲜的樱桃,我前面的那位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味道鲜美的寿司给我,同桌主动请缨去给我买雪糕,还有买可乐的,拿来鸡爪的...我越来越不明白眼前的景象究竟蕴含着怎样的道理,是生活的某种暗示还是我自己的大脑鬼鬼祟祟地跑进了别人的身体经历了一场不懂寻常的感觉?
我问:“为什么清扫时你们都不给我笤帚?”
众答:“你平时的工作那么多,别累着。”
“那么‘我完了’是...?”
“你太厉害了,我们都佩服你,真的,你连老师都敢批评,我们特别支持你。”
我忽然觉得心情更加乱套了。我不清楚过程的脉络,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梳理。许多事情摞在一起让我无从下手来解决。其实,这个时候我最期待的是放学铃能够立刻打响,我想暂时地逃离这个让我觉得既难堪又混乱的气氛。
正值阳光只剩余晖之时,我快步走向校门。周围都是同学,他们三两一群地结伴而行,而我却是独自回家。在我跨出校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些人正在散发传单。那些同学要不就伸手去接,要不就示意不要。可是我从散发传单的人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们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向我瞥来,没有人发给我传单,真的没有人。
我正穿过马路时,那些接送孩子放学回家的车一辆接一辆地向我猛冲过来,并发出骇人而刺人的轿车喇叭声,吓得我抓紧书包飞快地在柏油马路和人行横道上到窜。我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用眼神对那些车里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进行藐视,殊不知我的害怕和懦弱注满了我的躯体。
可是让我欣慰的是,每天傍晚在车站总有一个高大的朋友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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