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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1 19: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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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六年三次对话
张丰毅：像战士那样时刻准备着
摄影/卢北峰
这是我第三次采访张丰毅，时间前后跨越六年。每一次都可圈可点、印象深刻。
这次对话张丰毅，适逢他主演的电影《赤壁》公映之时。
那几天他的日程表排很紧张，我们的采访最后定在他去香港参加《赤壁》首映的前一天上午。
前一天晚上，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很累。但，为张丰毅起早，心甘情愿。
“不能迟到！”因为了解张丰毅的习惯，我在心里默念着。但是，出来稍有点晚，加上拥挤的路况……于是，提前发了条短信，告知张丰毅可能会迟到十分钟。
我笃信：态度决定一切。
好在，当我踏进五洲假日酒店咖啡厅，坐在张丰毅对面时，时间刚刚好。
“你没有迟到！”张丰毅笑着跟我说。
但是，他是提前一段时间到的。前两次聊天，就听他说过是个“非常准时”的人。
六年前，第一次采访张丰毅，也是在一家酒店的咖啡厅。那时，我在报社还算“新人”，加上电话中张丰毅提醒我“一定要多准备些问题，因为他的回答通常比较简单。”
于是，一个人，带者忐忑的心情去见他。也许，是因为“功课”准备得很充分，那次对话，开始还觉得张丰毅有些严肃，逐渐地就多次听见他爽朗、憨直的笑声。
那次采访的文章标题为《硬汉张丰毅的可爱印记》。因为，对话中，我感受到他诸多可爱之处。文章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为“可爱印记之英雄情结”、“可爱印记之简单”、“可爱印记之自信”、“可爱印记之怕老婆”
特截取“可爱印记之怕老婆”中的一段对话：
记者：生活中你常给人一种很孤高的感觉，在家里是否有点大男子主义？
张丰毅：我不大男子主义，我怕老婆。其实广义的大男子主义没什么不好，它是一种责任感的体现，比如一定让老婆生活得好，她过得不好丢你的人。
记者：正因如此，你很有女人缘。
张丰毅：也许是，我觉得我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朴实。比如接受采访我不会拐弯抹角、闪烁其词，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记者：媒体比较愿意关注明星的情感生活，但就此你很少多说？
张丰毅：这点我有句格言：爱情与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幸福了就偷着乐。如果刻意去张扬，就变了味。”
记者：你对自己目前的生活满意吗？
张丰毅：我很满意。（包括感情？）是。其实跟陌生人在一起我不习惯说这些，但是跟朋友在一起我是很透明的。所有的朋友都觉得我的性格很好，其实我非常“惧内”。（真的假的？）真的。（已乐不可支）。我的生活很规律，不拍戏时晚上12点前必须睡觉，不然第二天我没精神，我早上6点钟必须起来跑步。
摄影/卢北峰
第二次约张丰毅采访是四年前，因为有过前一次的采访积累，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访问，并邀请我和摄影师卢北峰去他家里。
那次采访的文章标题是《硬汉张丰毅的幸福生活》。
导语如是：
张丰毅的家是一座二层的小楼。进门，扑面而来一种田园气息，客厅里有潺潺的流水，绿色的盆景……一身牛仔装束的张丰毅带我们来到阳台，这是一个从客厅延伸至花园的空间，视野中是满眼的绿。
那天，天气有一点阴，空气中夹杂着一种湿润，间或，有微风拂面。在这样的环境与一向给人“硬汉”印象的张丰毅对话，似乎别有一种情调。环顾阳台，我也发现两个很“硬”的摆设，是张丰毅拍《秦始皇》的两件道具——两个威风凛凛的兵马俑。采访过程中，我注意到二楼卧室阳台上的牵牛花和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交响曲。这是许多人眼里最温情最平时的家庭生活场景。
特摘录一段对话，这一段的小标题名为“闷骚”
记者：据说你几乎不干家务活？
张丰毅：那是她不让我干，她怕我抢了她的饭碗。但院子里这些桃树是我栽的，你看结了多少桃啊，夏天来我们家吃桃吧，很大的，是农科院的品种。我还种了杏树、樱桃树和柿子树。（果实成熟后，是送给亲朋好友还是自己消化？）谁赶上谁摘。（说这话时，张丰毅站了起来，手扶着阳台的栏杆，很是得意地指点着不大的花园中几珠郁郁葱葱的植物。）
记者：怎么没种些蔬菜？
张丰毅：（我话音刚落，张丰毅就大笑起来。）人家传出去，说张丰毅在家种菜，似乎有损我的形象，这不太合适。不过，我在二楼的阳台上放了一些盆栽，你看，就是那种牵牛花，花朵是粉红色的，枝蔓垂下来，给人的感觉很浪漫。
记者：种菜不适合你，但是养牵牛花似乎也不大适合你？
张丰毅：我只是提了创意，不是具体操作者。（你骨子里比较浪漫？）是，我做过挺多浪漫的事。（这时我笑言有一个词比较适合形容他，但不好说出口。张丰毅却脱口而出：“闷骚”吧。于是大家笑作一团。）
……
在那个清爽的上午，与张丰毅有一次轻松的对话，的确是一件神清气爽的事。
圈里，张丰毅的低调是出了名的。有些同行因为传说中他的“颐指气使”，往往对采访张丰毅“望而却步”。而我与他的这两次对话，都处在轻松友好的氛围中。
张丰毅坦言接受采访采访少有两个理由，一是“你如果有真有实力，还用得着炒作吗？”二是他不敢恭维有些记者的提问。于是，张丰毅经常使出对付这些“不着边际”提问的“三字经”：“不知道、好像是、无所谓、还可以……”
于是，张丰毅被某家媒体评为“四星各色”。对此，张丰毅一点不意外：“各色怎么了？我应该是五星各色，四星算什么！你要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我用不着支持你，附和你！”
这是，第二次对话张丰毅后，我的“采访后记”。
言归正传。
这次对话，事关《赤壁》，话题自然由曹操起……
这篇采访有六千余字，本着快速阅读的原则，只能摘录部分精彩段落。欲了解有关这次访问的详细报道，请关注7月10日出版的北京青年周刊《月读名人》之张丰毅。
摄影/卢北峰
（一）
“这个曹操很可爱”
第一次对话张丰毅，他说四大名著最喜欢《三国演义》。
第二次对话张丰毅，那时他已演过刘邦、韩信、秦始皇等历史人物，但他认为最具个性魅力的历史人物是刘邦。因为“他身上那种流氓味非常与众不同，像他这样的枭雄很有特点。”
时隔数年，他又演了一个枭雄，名曰曹操。
《三国志》作者陈寿在《魏书武帝纪》篇末如此评述曹操：“……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才，各固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
综上，曹操其实是个极其复杂的人物，他是乱世豪雄，能够运筹帷握，鞭挞宇内，做出常人做不出的事业。可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对演员来说，像曹操这种个性丰富的人，是有很大的演出空间的。于是，金城武和张震都表示最想演的人物是曹操。
但是，在吴宇森找到张丰毅前，张丰毅没想到自己演的是曹操。他同样没想到的是善于拍英雄和男人的吴宇森本人是如此的谦和和随意。
张丰毅喜欢吴宇森的《英雄本色》和《变脸》。“我非常尊敬他，觉得他的这些影片拍的都非常好。”一向给人很霸气的张丰毅对吴宇森欣赏有加。
见面之时，张丰毅称吴宇森为前辈。“他跟我开玩笑说，我有那么老吗？于是，我便和他解释说，‘前辈’不是‘长辈’。”张丰毅边饮茶边回忆着那次见面的情景。
这次会面前，吴宇森看过张丰毅主演的电影《霸王别姬》和《荆柯刺秦王》。
过了一段时间，吴宇森钦定张丰毅出演曹操。在“三国迷”吴宇森对曹操的研究中，他觉得曹操是个外形不好看，个子不高，缺乏内心安全感的人。之所以让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张丰毅演，是因为他注重曹操的气质多于外形，他想强化曹操的人情和才情，“所以，他要找一个气质硬的人来出演曹操，能压得住场。”张丰毅把精致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一语中的。
关于曹操个性中的真、伪、奸，张丰毅坦言“真”更难演。“说起奸，36计都是奸，刘备摔孩子是不是奸？演曹操时，会觉得很有意思。他的戏份虽然不如周谕、诸葛亮多，但他的每次出场都很有味道。”张丰毅所说的味道，是为可爱。
在《三国演义》中，曹操是十足的反面人物，吴宇森和张丰毅让我们看到了曹操个性中“可爱”。“我一直提倡塑造生动可爱的艺术形象。”
相对于史书上和电视版《三国演义》来说，吴宇森的电影《赤壁》偏通俗，更“娱乐”一些。这对演了很多历史正剧的张丰毅是否适应呢？
“历史是为角色服务的，角色是为演员服务的。”似乎不太善于“变通”的张丰毅给出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
当然，拍摄中，张丰毅也遇到了一些“不适应”。“吴宇森的态度的是，你认为‘不对’的可以改，但你改的一定要有说服力。比如，有些台词我觉得过于现代，就尽量去还原当时的说法，这就需要演员平时要善于观察和积累。还有一次，到了现场，我发现马拉着的车上的摆设不符合古代作战时的样子，凳子上放一张虎皮，这根本不符合行军打仗时的要求，也很不生活化。我就让美工修改了，为了这种修改，我在现场等了3个多小时……”
张丰毅不否认拍摄《赤壁》的过程非常辛苦，零上30多度的季节里，还要穿上40多斤重的盔甲……拍夜戏虽然不那么热了，却要饱受蚊虫盯扰之苦。另外，每天去拍摄现场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
“但作为演员，受些‘苦’已经很习惯了，这是我的职业，必须要有敬业精神了。”面前的张丰毅颇有些大将风度。
（二）
“给我一杆冲锋枪，我就能上战场”
《赤壁》是张丰毅十年后的第一部电影，十年前那部是《荆柯刺秦王》，他演“荆柯”。十年后，再次听到胶片转动的声音，张丰毅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十年中，张丰毅一直没有拍电影，是因为他没有遇到好剧本。但这十年，他却演了很多他喜欢的电视剧。“电视剧给演员发挥的空间更大，人物的可塑性更强，能把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适者生存——现在的张丰毅深谙这种原则。只是，他并没有满足“生存”而已，而是要生存得很好。所以，他对每一个电视剧的角色都是倾其全力。
“我觉得演员不该总演一些相似的角色，我喜欢不重复。而且，演员要演什么就得像什么，是演员又是那个角色，你就成功了。”
问张丰毅“演什么像什么的秘诀？”他给出的答案是“时刻准备着，像战士那样时刻准备着！”
有朋友如此评价张丰毅：“丰毅与别的演员不同，他是一个战士。一声令下，他就能冲锋上阵……”
张丰毅所做的准备有两种，一种是随时随地观察生活，还有一点一滴的经验累积。
比如在《赤壁》中有许多曹操骑马的戏，也许，对其他的演员来说，骑马是个有挑战性的活，但对在影视剧里经常骑马的张丰毅则是驾轻就熟的事，渐渐地他也摸出一些门道。
“《赤壁》的外景地搭建了一个木桥，木桥直通水里。骑马往水里走时，马就非常害怕，会在木桥上乱蹦。马师说，我骑马非常稳，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即使当马颠的时候，我的台词仍说得很稳很有节奏。拍摄结束，马飞一样奔到岸上，其他演员会紧张地抓着马鞍，而我依然抓着缰绳，很从容。”张丰毅没有掩饰他的“得意”，如他的角色一样，很可爱。
张丰毅做的第二种准备，现已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也是一种习惯，就是锻炼。“当你状态好了，才会有人找你拍戏。也才有可能驾御不同类型的人物。”当运动成为一种习惯时，张丰毅也享受到其中的快乐。
三次采访张丰毅，时隔七八年，但每次他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样挺拔健硕的身材，一样神采奕奕的风貌。听我这么说，他笑了，随即挽起袖子，让我们看他有针对性练的肌肉。
以前，张丰毅锻炼的主要内容是跑步，每天六点钟起床，十年如一日。但是，这次张丰毅告诉我，他不跑步了，因为膝盖有伤。不拍戏时他每天都去健身房，运动项目中以前他最爱篮球，最近开始学打高尔夫。他打高尔夫不注重形式也还没悟到高尔夫中蕴涵的哲学，更多的是为塑身的需要，“这项运动会让身体的脂肪越来越薄，这样的身材更有型。”
但张丰毅坚决地表示，即使学了高尔夫，永远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最爱的强项“篮球”，已有篮球队友担心他“喜新厌旧”了。
“今天下午我们还有篮球比赛呢。”张丰毅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他在篮球场上司职“组织后位”，但经常得分。
“身体状态的准备对我来说是首要的，比如要我演军人，拿起武器就得有威风凛凛的样子！”
在林志玲眼里，张丰毅“像阳光！”“他每天都是锻炼后来到片场，一走进来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要他在的地方都有一大群他的‘兵’跟他说笑。”
“生活是丰富的，好的演员要做生活中的有心人，活到老学到老。”朴实的张丰毅道出的生活哲学也非常朴实。
“我空闲的时候喜欢看小说、传记和碟。从中了解自己的长处和短处，长处发扬，短处尽量改正。”
也是因为健身的需要，他现在还喜欢看养生方面的书，比如《求人不如求己》，很实用。所以，他不仅每天三餐规律，每一餐的营养搭配也很讲究。
除了这些准备，张丰毅还一直坚持着一种“准备”，据他说已准备了近30年，且也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学英文。“只是学习，并没有达到很高的水平，但我觉得只要时刻准备着，发音、语感过关了，日后碰上大段的英文台词就可以流利的讲出来。”
（三）
“看着果树从开花到结果的过程很愉悦”
……
张丰毅很善于在寻常生活中发现快乐，一件小惊喜足以让他享用好久。“我喜欢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种几颗果树，看着它从开花到结果，这个过程充满快乐。”张丰毅说前几天他刚刚摘完樱桃。
“我喜欢大自然，喜欢草地上的野花。有一次在野外，蓦然回头，发现慢山的野杜鹃，突然觉得特别愉悦。这种愉悦多了，生活的质量也就提高了。”
眼下，让张丰毅非常愉悦的一件事是，7月5日他在甘肃做火炬手。“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参与’奥运，而且，跑完后，火炬还能拿到家里。想想，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张丰毅大口地喝茶，话语掷地有声。
这是这篇文章的结束段落。
采访结束时，张丰毅对跟我一起来的实习记者说：“好好跟她学学如何与人家聊天……”
这句褒奖让我受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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