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枪牌 俺惊奇
(2009-12-15 14:4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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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枪牌
对于一个开始玩弄电影的大师,我等恐怕也是隔着空气打嗝之辈。实在是因为大师玩转了“印象”,还玩转了鸟巢。
“对于这个世界,你是一个麻烦。”(注1)
三十年前,文艺为人民服务,三十年后,大师喧嚣,他的电影全靠人民鉴定。垄断经济先打一炮,随后连放三枪,哥,你巳是鸟巢里的大鸟。
他是个智力的机器,是个标标准准的时代弄潮儿。弟弟们你们之前太高估了他,现在又太低估了他。在全民文艺的时候,他只想着红;在全民大片的时代,他又只想着黄;而在全民娱乐的时候,他当然要想想黑了。
他有超常的嗅觉,他有狼一样的本性,以及说出来都很寂寞的粗俗。文艺的最高级时态是懂得欣赏性感,文艺的最低级时态是囊中羞涩而却闷思异性。在和奥运做完大型集体操之后,张艺谋打哪射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玩法,更要玩得知识分子吐血劳动人民乐腾腾。这一点张大师做得很好。
一个可以在红黄黑之间任意折腾的电影人,数来数去,也就这么一个人了。往年,你们抹黑了他,他轻轻一洗就是白的了。而这次他亲自给自己抹黑,俨然是一出拍案惊奇。但十三亿人里也就他想得最清楚,名声是鸟,数钱才是大事,顺便问黑色电影俩兄弟买个壳。
他从来没有所有的那些勃然大怒者,或者大惊小怪者那样严肃。他知道他的存在让你感到了失望,他知道他的行为让你感到了恶心,但大家要懂得宽容人,他是中国人里最孤独的人之一,他错就错在一不小心整出了个张艺谋电影山寨版。
世道险恶不会大过张艺谋搞电影,在这个以潜规则为暗娼,以钱规则为明盗的Movie江湖,疯狂者不只是这个对斗鸡眼怀有仇恨的大导演,还包括一听是张氏电影就涨价的行业人员。这个最多一千万的低成本投资的电影,被“炒”到五千万,甚至一亿,是不奇怪的。
炒作者要遮人视线,大家都有眼睛,即使是一对斗鸡眼。你好意思不投资,空赚个三四亿?到时眼红的人,也会说:一泡屎,P-A-O,泡。
这又是一场张艺谋顽斗众人的经典大戏。一个在前头打一个大坑,拖着淫乱的马车,在红过高粱的南坡腕的地方,等着被人补一枪而舒舒服服地被埋葬的高人。中国人的最高境界是独孤求败,他还缺什么呢?他缺的是不被人看穿的寂寞,他那颗心装过底层的出人头地的仇恨,也装过普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慢,还装过鸟巢内外的惊奇,就差被人掐死的快感了。电影的皇帝有正殿的庄严,难道不能有后院的玩乐吗?
和中国文化有关的,既有西门吹雪,也有西门庆。
我反而非常惊奇于如此玩法的人的勇气,他是一头在寒风凌厉中无比凶狠的狼。任你千万只犬疯狂的撕咬,最后跌倒的是你们,你们挤成一堆,不堪拥挤。
张艺谋会在远处冷笑一声:不是我真的没品位,你看看你们的数量,再看看大众的数量。不用我“淹死”你们,骂人也要有骂人的腔调。
在电影里,那把可以卡住的枪开了三枪,第一枪是贪婪,第二枪是怯懦,第三枪是疯狂。他有意或者无意用恶搞和无聊来颠覆——一个从商业电影票房可以映照国民心态的现实环境。别说2012是最后的灾难的日子,2009抢钱的疯狂几近灾难。
话说回来,这年头谁都难以保证:不在文艺的万里征途中,前面突然出现一座金山,而急急忙忙地在自己的梦想上拉一坨屎。
真可以说:“创造自己的真实,就算它根本不真实。”(注2)
二人转和小沈阳在“春晚”上基本是坐着和跪着的,那么在张艺谋的电影里是跌跌撞撞奔走着,无疑是一种进步。它道出了2009年时尚的总结词——自洒狗血。
很久了,大家对故作深沉状早巳不屑。张艺谋从《武林外传》到二人转之间,看到了一条通往造币工厂的捷径。不用对两者进行改造,只需男穿红女穿绿,男阴女阳地胡乱搞一下就可。对比黑色得多的《血迷宫》,人家电影里开车时睡觉时的恐惧场景,被偷换成月黑风高下的小人算计,乃至撬开银箱的大动干戈。用低智商加工阴险的心智,是如今所谓喜剧的惯用伎俩。
大人们之间的高级勾当,往往坏在某个也自以为同样聪明的发言人身上。明明巳是2009年最漂亮的抢钱行动,还要沉不住气地跳出来指责知识分子都在:“羡慕、妒忌、恨。”千万不要用怒气来败坏自己忽悠的高明,即使你恶霸一样地抢走了“山楂树之恋”,即使你哥哥有见不得人的低俗不堪,也不要再压人一码,要知道你山高是因为水不净。人最悲哀的莫过于:用民间胁迫朝廷,再用朝廷压榨民间。到头来犯了众怒,酸同胞们也会齐声一词:“下流、霸道、呸!”
一样东西烂到根了,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只是要对辛苦掏钱的同胞们说一声:天寒了,你穿上某某牌内衣保暖了吗?
注1、2:此两句子皆引用于左小祖咒2009新专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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