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的相聚
(2022-03-27 17: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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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旅游情感 |
分类: 散文随笔 |
这一波新冠疫情又严重起来了,看来有与人类共存的倾向。国外很多国家都已躺平,我们国家不可能单独把它清零。除非彻底关闭国门,而这是不可能的。
双休日前,在杭州搞设计的文友黄谦回黄岩老家,约我去黄岩一叙。本来,这么汹涌的新冠疫情之下,不想出外行走。但是,想起他起码五六次的邀请,有一次他知道我在黄岩,竟然要从杭州赶回来和我相聚,这份诚心这份热情,让我感动。
那就来一次疫情期间的行走吧。好在黄岩不远,动车十九分钟的时间,和我从家骑车到办公室的时间。在这波疫情中,我们台州目前还没有病例出现,可以出去蹓一蹓的。
周六下午,乘三点到黄岩的动车,出发了。
在这种形势下出发,终究麻烦,心里有一股筋在哪里吊着,生怕出现自己不可控的状况。入站,除了正常的安检,还要戴口罩,出示健康码行程码。
为了自己的健康,为了他人的安全,虽然麻烦一点烦琐一些,非常时期非常措施,可以理解,也应该无条件遵守。
明天就是春分了。昼夜等长,春天的中间,最是公平的日子。站在火车站台上,春风拂面,吹来了原野苏醒的生气。几十步之外,是一条长满树木野草的溪沟,落叶树正在含苞抽芽,玉兰树已然满树繁花,樟树新叶老叶参差,新叶催着旧叶离去,柳树最是养眼,碧玉妆成一树高。几蓬茅杆,还带着去冬的颜色,黄黄的,不仔细看,缝隙间的嫩绿还轻易发现不了。
春光妩媚,大自然生机盎然,给人蓬勃。想起正在肆虐的新冠疫情,刚被春意带起来的好情绪,顿然低落。唉,山河依旧,可人间有恙。这新冠病毒几时能够被人类擒获呢?
进入动车车厢,一如继往地干净整洁,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律戴着口罩,只露出鼻子以上的三分之一张脸,好像羞于见人,如果粗心,那是坐在身旁的熟人也认不出来。
车厢里静俏俏的,一点人声听不到,戴着口罩终究不方便,人们懒得开口,大多数人专注于刷手机,小数人闭着眼睛在养神。我的位置靠窗,看外面移动的山川田野村庄。我不喜欢看电视,但这车窗外的真情实景我百看不厌。
十几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才眨了没有几次眼就到了台州西站,也就是黄岩区的城关。林忠从椒江过来,接上我向着聚会的地点去。
傍晚无事,喝茶喝酒聊天。一桌人有台州晚报的陈剑,台州电力的张林忠,黄谦和我,还有当地的几个朋友。
喝着聊着,一忽儿就到了晚上九点多,我和林忠去订好的酒店,刷行程码的时候出了点状况,林忠前些日子从杭州回来,但行程码并没有带星,按理说没有问题,服务员不肯,说是要请示区里。这么麻烦,就不住了吧。两人驾车去了椒江,准备投宿市电力局招待所,大门紧闭,叫出门卫,在验看了健康码行程码后,还要林忠打电话给所领导,才放我们进去。安顿好了我以后,林忠才回家。
关于防疫的折腾,没影响了我的心情,只是感到他们也不容易,很辛苦。一觉天亮。
转天上午九时,我和林忠又回去黄岩,陈剑兄带我们去头陀镇一走,逛头陀老街,吃沙滩村猪头肉。
在我的印象中,头陀是黄岩的山角落,没专门去过,只是在去宁溪的时候路过过。但我知道,台州党校大专班的一个同学毕业后在头陀镇工作。不过,依他的年龄,现在肯定退休了。
头陀,好古怪的名字。难道以前这里多行脚的僧人?我是外地人,不知黄岩事。
到了头陀街,发现它的规模超出我的想像。看到我的惊讶,陈剑兄向我介绍起了头陀的简略情况。原来头陀是永嘉、乐清、仙居、临海等边境上的物资集散地,其集贸市场与路桥、院桥齐名,是黄岩西乡重要的商埠。
难怪镇上有一条热闹繁华的老街,在以前,街上店铺林立,有当店、副食店、日杂店、布店、钟表店、钉秤店、豆腐店、箍桶店、竹篾店等,应有都有,五花八门。我们踏着前人的足迹闲逛,明显感觉到这街以前发达过。
从老街出来,看到元同溪穿镇而过,缓缓南流。
村镇有水流过,是我所喜欢的。有水,万物就鲜活,村镇也就有了灵魂。因了这元同溪,我对头陀的喜爱,增加了一层。
在溪岸悠游,不想离去。在同伴的不断催促下,我才不情不愿地和他们一起前往不远的东岭头,去看那里的油菜花。
现在,油菜花到处有,一年总要看几次。因此,我对去东岭头看油菜花兴致不高,心里想着不过如此。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天地一派朦胧,乡间水泥路弯曲着伸山上,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不知转了多少弯,当又一个弯转过去时,不远处起伏的山坡上一大片漫山遍野的黄色,朦胧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被冲击到了。观赏过油菜花无数,似这里300多亩一层层如带似链、层层叠叠的梯田状油菜花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尽量往高处站,让自己看得远些宽些。斜风细雨中,金灿灿的油菜花随着春天的风慢慢摇曳,舞姿优雅,湿湿的花香有节奏地摇进我的鼻孔,沁我心脾。
不知不觉中,过了中饭时间。想着陈剑兄嘴里美到天上的沙滩村猪头肉,心里着急起来。急赶慢赶,还好,陈剑兄推荐的开在柔极溪畔的小吃店还没有关门,还有吃货在大快朵颐。先上的是猪头肉,迫不及待地扠一块进嘴,味道是真的好,这是我小时候的味道,山村田野的味道。在小时候,猪头肉过老酒,那是我做梦都想着的美事,但这好像是大人们的垄断,与我们小孩无关。若大人发了善心,赏赐给一块猪头肉,那无异于考试得了100分。
这样说吧,这猪头肉的好吃不好吃,从店老板的态度就可以略知二三。都说店大欺客,可这眼店20几平方的地面,大一点的桌子放不下三四张,按理说,这样的小店老板是谄媚吃客的。实际情况刚好相反,小店老板不但不讨好我们,反而傲慢得很,一副爱来不来的样子。就是这样,生意也兴旺得很,在我们快吃好时,又来了一拨客人,时间已近下午两点了。
看来,这个店的猪头肉还真是名声在外呢。
吃饱喝足,在沙滩村老街游走,一座建于南宋末年的古刹一一太尉殿吸引了我们眼球。因为新冠疫情,我们不得殿门而入,好在门旁有一块木牌,介绍着这太尉殿的由来。殿门前有4株5人合抱的古樟,树龄都在800多年,在这春分之际,正在催落老叶换上新叶。
走过樟树,跨过几口枯荷招摇的小荷塘,我们又到了柔极溪边。下到溪滩,沿着卵石中的矴步,施施然迈向对岸,有小屋几间,枇杷园数十亩。岸上的卵石路随着溪流弯曲。我们前行,有毛竹、野草、山花,和农民种的田间植物迎候着我们,春天的气息很浓。
因为喝了酒,陈剑兄生怕我掉到溪里,不时地提醒我,或者拉我远离溪岸。浓浓的情义让我感动。
有游客描述沙滩村是“村在林中,屋在树中,人在画中”。我也有这种感觉。
在东岭头时,黄岩的朋友徐伟林看到我发的朋友圈,知道我在黄岩,邀请我去委羽山的大有宫喝茶。我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大有宫。在宫内喝茶时知道,这大有宫竟是道教天下第二洞天。道书《登真隐诀》与《真诰》皆云:“委羽山,天下第二洞,号大有空明洞天”。
误打误撞,竟然闯到了 “天下第二洞天” 里喝茶。这给我的黄岩之行做了很好的结尾。
晚饭后,黄谦兄邀请我住到他家里,说是明早他回杭州我回三门,方便他的女人同车送我们去火车站。
在当下,邀请朋友住到家里,是极大的盛情。恭敬不如从命,客随主便。我心领了黄谦兄的这份高情。
三个老头,一个半老头,黄岩两日相聚,喝酒看风景,高谈阔论,老夫聊发少年狂,快乐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