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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桃花源

(2006-11-21 12:15:39)
分类: 一如梦境——书与电影
    一回京,就听说《暗恋桃花源》开始上演,蹭了媒体场的票,先睹为快。
    十多年前心里就有了电影版,再看剧场版的演员,总有点曾经沧海。这时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能够演出“白色山茶花”的演员,那就是林青霞——美丽,原本就是她的职业;叫人感慨怀念,更是她的所长。
    但经典就是经典,这出戏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无论台北还是北京,上个世纪末还是这个世纪初,居然大肚能容,但见它嘻笑而来,潇洒自在,叫人喜叫人悲,竟然都随它的意。
    能在今天、在北京看到这样的好戏,观众是有福了。
    随身只带了手机能拍照,简直的替它羞愧:一个手机,也好意思拿出来拍这出戏吗?
    不过还是举起它了,年齿渐长,记忆渐差,抓取一点可见的美丽,留点回忆吧。
    谢谢手机。
   
    狂恋桃花源
 
    ——老陶逃向桃花源
   
    狂恋桃花源
 
    ——桃花源中神仙眷侣,本是武陵中怨偶一对
 
    狂恋桃花源
 
    ——忘却跟回忆,梦想跟现实大唱对台戏
 
    狂恋桃花源
 
    ——笑得浑身发抖,于是拍出了这样的照片,伟大的手机,你居然拍得出笑来!
   
 
    把多年前写的电影版《暗恋桃花源》再贴一遍,供会心的朋友一笑。
 
                 为了忘却的回忆
                        ——《暗恋桃花源》分析
    1992  彩色片  135分钟
    台湾表演工作坊电影有限公司、龙祥影业(香港)有限公司联合摄制
    编导:赖声川  摄影:杜可风  主要演员:林青霞(饰云之凡) 金士杰(饰江滨柳) 李立群(饰老陶)丁乃筝(饰春花) 顾宝明(饰袁老板) 
    本片获1992年第5届东京国际电影节青年导演银花奖,在第29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中入围最佳剧情片、最佳男配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录音等4项提名,获得最佳男配角、最佳改编剧本奖。
   
    清晨,《暗恋》剧组静悄悄地走进了排练场。
    《暗恋》是导演个人的回忆。两位演员在舞台上表演三十年代上海滩的一段爱情故事:江滨柳的女友云之凡要回昆明,二人依依惜别。
    突然,另一个剧组《桃花源》出现在舞台上。原来,由于舞台管理的混乱,两个剧组预定了同一天的场地。
    《桃花源》以后现代的方式重新演绎陶渊明的不朽名作。不如意的生活使渔人老陶丧失了生活的乐趣,甚至“定义”的能力。老陶来到了桃花源,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一对和睦夫妻正是他留在武陵的老婆春花和情敌袁老板。他渐渐喜欢这里的生活,而且,似乎开始遗忘武陵的一切了。
    排练被《暗恋》剧组打断,经过协商,两个剧组同台演戏。表演互相干涉,但台词却获得奇妙的对应。
    老陶回到武陵,发现春花已经与袁老板结婚生子,生活的残酷使得这对夫妻也丧失了乐趣和“定义”的能力。老陶悲呼着离开武陵,却再也找不到回桃花源的路了。
    《暗恋》的最后一场因为大幕拉不开,导演坐到了舞台上,采用了与江滨柳一样的视点,看到他心目中的“白色山茶花”,在多年以后敲开了大门。
    与过去的重逢凄然结束,一段不如意的爱情走到尽头。
    两个剧组的人们在收拾布景及道具。在化妆间,另一段不经意的爱情若有若无。
    人们像到来一样静悄悄地离去。但是,总有一些发生过的留在了这里。
 
    一、无序/有序  回忆/忘却
    在中国电影史上,大概还没有出现过象《暗恋桃花源》一样奇妙的影片,这部电影由两出话剧《暗恋》和《桃花源》交织而成,导演赖声川是一位著名的戏剧导演。
这部影片的诞生是偶然的:台北当时的剧院管理十分混乱,曾出现过一家剧院同时租给两个剧组的现象,赖声川因而受到启示——将这两出戏剧在一个舞台上同时演出,将会取得怎样的效果呢?
    结果是惊人的。就如同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合在一起,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两出戏剧在银幕上天衣无缝的结合使所有观看过它的人都从中发现了一种秩序——一种在回忆和忘却的混乱和迷失中清晰显现出的秩序,这是只有难忘的人生经历和面对现实努力忘忧才能获得的人生智慧。
    在影片所呈现的两出时代、风格、表现方式截然不同的戏剧中,有一个共同点,正是这一共同点将这两出风马牛不相及的戏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即:片中所有的人物在生活中都有一个盲点,在面对现实的时候,他们都存在障碍,都有挫折感。《暗恋》中的江滨柳和云之凡是拼命要回忆;而《桃花源》中的老陶、春花、袁老板却是拼命要忘却。就连剧中出现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也在疯狂地寻找刘子骥,沉浸在执着的询问中:“你忘了那年夏天了吗?在南阳街,刘子骥,你在哪里?”而这南阳刘子骥,正是陶渊明《桃花源记》结尾中提到的那一位:“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
    《暗恋》是一出煽情的、唯美的、有超现实时空出现的情感戏剧,创作缘起于导演青年时代的一段难忘经历——在国内战争时期,男主人公江滨柳与他“白色山茶花一样”的女友云之凡失散。江滨柳一生都在回忆,拼命要回忆起青年时代的上海、江边公园、白色山茶花一样的云之凡,依靠回忆为自己的人生建筑一道屏障,躲在后面,逃避外界的喧嚣,咀嚼内心的伤痛。然而这伤痛是甜美的,对于每个在现实生活中多多少少有些难忘经历的人来说,《暗恋》就像一道通往内心世界的桥梁,每个观众都打开了回忆的闸门和想象的世界,通过体验江滨柳和云之凡的重逢,观众似乎与隐秘的内心达成共识——似乎自己的生活也将有那样一个瞬间:活生生的回忆像一朵白色的山茶花一样,带着过去的芬芳走进现实生活,回忆与现实融合在一起,这是一生都在等候的重逢。是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实的和解,人生的障碍被打破,盲点被驱散,心灵的眼睛睁开,看到了那难以释怀的“过去”胜利的消逝,生命终于能够归于现实。
    与《暗恋》相反,《桃花源》是一部关于现在、关于遗忘、具有后现代色彩的、否定一切、人完全丧失了主动权的戏剧。老陶是打鱼为生的武陵人,他的障碍是他打不到大鱼,因而在他的生活中丧失了主动地位,丧失了人之所以为人的“命名”、“定义”的能力;春花和这个家庭的第三者袁老板是老陶一个忘不掉的现实,因此,他去上游打鱼,遇到漩涡,沉船逃生,来到世外仙境“桃花源”。在这里,他依然无法忘却——春花和袁老板是桃花源中一对幸福的夫妻,仿佛时刻在提醒老陶:桃花源仙境之外还有一个现实的武陵。
    回到武陵、自以为已经忘掉烦恼的老陶发现现实与从前一样,或许更为糟糕。在春花的心目中,袁老板所代表的理想已经被尿布、贫困、没有希望的生活粉碎殆尽。老陶面对这样的现实重新丧失了把握自己、得以忘忧的能力。现实两度粉碎了老陶的梦想:一次是在现实中;一次是在梦境里——因为老陶再也找不到回桃花源的路。桃花源永远处于亦真亦幻的梦想中,成为老陶拼命想遗忘却总也忘不了的现实之一。
   在影片中,“回忆”和“忘却”的涵义被加深了:每当“回忆”和“忘却”几乎要实现的时候,就会受到彼此的干扰。“回忆”被“忘却”打断;“忘却”被“回忆”提醒。而当《暗恋》和《桃花源》各占一半舞台、同台演出的时候,被干扰的过去与现在反而获得了一种奇妙的秩序。赖声川在电影院中观察观众的反映,这个最为混乱的场面总能引起观众最热烈的反响——想不起来的过去和忘不掉的现实使观众丧失了明确的时间观念,在那一瞬间,心灵犹如失重的身体,获得了完全的解脱和自由,既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翱翔在无忧无虑的超时空中,体验与历史和解、与现实妥协的快感。在那一瞬间,人是自由的。因为,正如导演赖声川所说:人们之所以笑,是因为生命在一片混乱中奇妙地获得了秩序。
 
    二、视听语言分析
    《暗恋桃花源》这部影片是两部话剧在银幕上的完美结合,影片编导赖声川所面临的第一个困难就是:如何解决舞台在银幕上的表现。刚刚开始拍摄的时候,赖声川与摄影师杜可风看回放,总是发现一个同样的问题:尽管舞台布景在现场看起来恰到好处,但一旦拍到底片上总是显得十分庞大空旷。后来,他们仔细参考了电影和戏剧大师伯格曼的影片,终于发现:在伯格曼的影片中,舞台事实上远远小于戏剧舞台。观众在欣赏戏剧的时候,尽管他们的注意重心也会经常转移到局部(场景)和细节(演员)上去,但舞台总是作为一个整体存在,布景的完整性、丰富性甚至纵深关系等等并不会丧失;但影片通过蒙太奇来结构,它是一系列景别、机位、内容不同的镜头的组合。电影表现舞台全景时,它可以得到与戏剧一样的整体效果,但当影片表现人物近景和特写时,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恰巧此时人物的背景是一片空白或者是布景的一部分,整个场景的完整性被破坏了,纵深关系丧失了,人物的局部镜头处于一个空旷的、没有层次、没有纵深关系、亦缺乏细节的尴尬境地中。因此,将舞台搬上银幕,不管原来的布景如何完美和合理,都需要根据电影艺术的特性重新安排、设计、调整。这样,我们才能避免看话剧录像时常常会产生的那种奇特的、空荡荡的舞台感。
    《暗恋》是向回忆的漫溯。是导演个人的体验。为了表现出这一点,影片在表演风格和场面调度等方面都进行了特殊的探索。
    林青霞和金士杰在表现“上海公园”这场戏的时候,有意采取了适合当时时代特色的、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有意渲染的诗意表达方式。特写镜头的运用也十分大胆:影片用了一个林青霞饰演的云之凡抬起身来看江滨柳的特写镜头,这种方式一般只在过去的爱情片中运用。在讲求远景表现高潮的客观冷静视角的今天(尤其是这种视角尤为台湾新浪潮导演所重视),这种特写镜头本应显得十分老土,但观众却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纯洁无暇的怀旧气息,仿佛又回到了充盈着理想主义氛围的三十年代。
    导演不能将舞台上的现实与个人的回忆统一起来,排练遇到导演的心理障碍,又受到了外界的干扰——背景中,《桃花源》剧组进入,工人甚至扛着布景公然从前景通过。《桃花源》是《暗恋》的闯入者。
    与《暗恋》拼命要回忆、并由此获得生命意义不同,《桃花源》中的主人公老陶是拼命要忘却——他打不到鱼,想要孩子也不能如愿,老婆春花看不起他,甚至与袁老板通奸。老陶的信心几乎已经完全崩溃,他甚至丧失了“命名”、“定义”的能力。在西方哲学思潮中,列维-斯特劳斯是著名的人类学家和“野性思维”的奠基人。他阐述了巫术的诞生,认为“定义”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当人不能“定义”时,恐怖就产生了。这时人类发明了巫术。“巫术”是由一系列没有明确“所指”的符号和行为组成的,由同一氏族的人类默认这些符号和行为。由于它的“所指”是不明确的,没有特定含义的,因此它的“能指”几乎就是无边无际的。丧失了“命名”、“定义”能力的人们翱游在这无限的“能指的剩余”中,不能定义的恐怖减轻了、莫名的病痛似乎获得了秩序,并由此被战胜。这就是“巫术”之所以能够治病的道理——它使莫名的病痛在更大、更强烈、但却被氏族心理约定俗成的“不可知”中获得了秩序。这就像用大海解释河流,至于构成河流和大海的水到底是什么,在这个回答的过程中被巧妙地回避了。
    由此可见,在西方学者的理论中,“定义”作为人类最基本的能力是多么重要。赖声川留学归国,学兼中西之长。在重新阐释陶渊明的不朽名作《桃花源记》时,利用“定义”能力的丧失阐发渔人老陶的困境,无疑是赖声川的灵机所至。
    观众可以看到,老陶在家中否定了一切——饼、酒、刀、老婆、家等等,没有一样不成为他跨越不过的障碍,甚至当他误入桃花源后,竟然无法说出他住了半辈子的“武陵”是个什么东西,以致于抱头痛哭。但在妻子春花和袁老板的手下,一切都中规中矩,只将他一人排出在外。
    《暗恋桃花源》这部影片还体现出复杂、完美的剧作观念,善于利用平台人物丰富影片的主旨和剧情结构。“平台人物”不进入情节,但却为影片的主要人物提供强化或者对位式的补充,为情节进展、人物性格的丰满确立提供另一种视点和角度。这类人物的出现极大丰富了结构的层次。在本片中,寻找“刘子骥”的疯女人在舞台上反复出现,她同样是一个失意的、难以进入现实的、拼命要回忆的人,分别为《暗恋》的人物提供强化式、为《桃花源》的人物提供对位式补充。而《暗恋》的场记、导演的学生也是一个存在障碍的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被打断,从来没有人要听完她的一句完整的话,与“老陶”的“定义”障碍有异曲同工之妙。《桃花源》的后勤人员顺子是一个奇妙的人物,似乎永远心不在焉,永远无法真正进入现实:他将主要的布景运往高雄,而《桃花源》第二天要在台北公演;他假托导演的意图,让美工在最大最重要的一块布景上留下一棵树的空白,并让这棵桃树“逃出来”,公然独立于布景之外,使导演几乎气得疯狂。但是,“一棵桃树逃出来的感觉”恰恰是《桃花源》要“忘却”、“逃避”的主旨,这一细节和平台人物的设计不但使影片营造了更多令观众捧腹的意外效果,也从另一角度补充、深化了影片内涵。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发挥了电影艺术的特性,将舞台的自由时空变幻处理得更具特色:《暗恋》“台北病房”一场戏中,重病的江滨柳从病床上起来,拿着从前写给云之凡的信、披着当年云之凡送给他的围巾走出病房——病房外,他见到了回忆中的、年轻的云之凡,这种不同时空的交错也是由伯格曼首先在影片《野草莓》中使用的。《暗恋》进一步发展了这一手法:在江滨柳与回忆中的云之凡在超现实时空中聚谈的时候,江太太用台湾方言与人打电话的声音作为画外音始终未曾停止,使这个场面的超现实特征更加奇幻迷离。
   在《桃花源》中,老陶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桃花源中的大哥和大姐一再劝他忘掉从前的一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桃花源中的这对夫妻恰恰是武陵中的“春花”和“袁老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现实的存在和“忘却”的不可能。在设置这段情节的时候出现过很有趣的插曲:桃花源中的人物原本不是由“春花”和“袁老板”扮演的,而是另外三个女孩子。但由于路远,她们经常迟到,有一次,“春花”和“袁老板”不得不临时救场,当他们两个出现在桃花源中的时候,赖声川突然意识到:桃花源中不可能出现别的人物——除了“春花”和“袁老板”之外。
    “回忆”与“忘却”甚至公然在舞台上唱起了对台戏。两出戏同时演出,不断互相干扰、却又不断互相进入,好似一对打打闹闹的恩爱夫妻。观众大笑之余,竟然蓦然发觉——“忘却”与“回忆”的界限是如此模糊,二者如此遥远却又如此接近,而生命的意义与艺术的终极理想正在于此:无论“忘却”还是“回忆”,都是令生命豁然畅通,在某一个瞬间融过去、现在、未来于一体,使心灵摆脱一切羁绊,获得完全的、如同失重一般的自由,得以游弋于个人的生命体验中,忘却了“忘却”,不再想“幻想”,而唯有那一瞬间永恒。《暗恋桃花源》正是将两出风马牛不相及的戏剧结合于这一瞬间,从而获得完美和平衡。
    然而,这样的瞬间毕竟是短暂的。《暗恋》与《桃花源》也不得不回归现实:
    老陶回到武陵,发现结了婚的春花与袁老板步入了与自己从前一模一样境遇。
    多年之后,云之凡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来到病房看望江滨柳。由于剧院管理员的干涉、疯女人破坏了大幕,大幕升不起来,导演不得不在舞台上指导排演。事实上,这使导演得以采用江滨柳的视点来观看多年之后真正的“白色山茶花”——云之凡。一个《暗恋》导演在后景、江滨柳在中景、视线沿着同一方向,看云之凡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场面调度,再明显不过地表现出本片导演赖声川的意图。
    据说,云之凡听到江滨柳的呼唤缓缓回头的动作一共拍了几十遍,每一次,林青霞都能够按照导演的要求采用不同的节奏和分寸,充分体现出一位职业演员的素质。
    《暗恋》导演从头至尾没再说过一句话,这似乎暗示着:导演追寻回忆中完美的“白色山茶花”的企图已经被多年之后老年云之凡的出现这一现实粉碎了。
    老陶没能再找到桃花源,《暗恋》导演也没有在多年之后看到回忆中的完美的、不可企及的“白色山茶花”。两出戏的“忘却”和“回忆”都被“现实”粉碎了,只是曾实现在某一个瞬间。
    出了戏的人们在各自忙碌,回到现实之中。连桃花源中只有船头没有船尾的道具船也有意“穿帮”式的出现了,似乎在说——人们是没有办法用这样的船去寻找桃花源的。
    疯女人仍然沉浸在寻找那位“寻找桃花源的刘子骥”的梦想中,而二者明显都注定无法得到他们所要寻找的。
    人去台空,那架在《暗恋》中曾经如同摇篮般抚育过爱情、梦想和回忆的秋千寂寞地轻摇,似乎在为那句千古绝唱作注解:“仙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一切都曾经发生过,一切都曾经实现过;一切又都随风而去了;剩下的,只有似有似无、亦真亦幻的淡淡哀愁。影片就在这样的寂静中结束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回忆”与“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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