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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与“大地”在海德格尔艺术哲学中的地位

(2006-11-20 20:21:34)
分类: 论文连载
“世界”与“大地”在海德格尔艺术哲学中的地位
文/鞠晨曦

  摘要:世界与大地是海德格尔艺术哲学中的两个核心概念,它们构成艺术作品自足与宁静的自持;作品的两大特点是建立一个世界和制造大地;世界和大地的争执以及这种争执进入澄明与遮蔽的争执中的实现从而使真理在作品中出现并自持;从世界与大地的关系及相向运动可以得出艺术的本质。
  
  关键词:世界 大地 争执
  
   作为核心概念的“世界”与“大地”
  海德格尔艺术哲学的一个基本观点是:世界与大地的对抗与统一构成了艺术作品,艺术品是世界与大地的承受者与体现者。这一观点后来发展成为“天、地、人、神”的四重建构。在海德格尔对凡高的一幅画《农鞋》的分析中,这一思想得到了鲜明的体现:
  “然而——从鞋具磨损的内部那黑洞洞的敞口中,凝聚着劳动步履的艰辛。这硬梆梆、沉甸甸的破旧农鞋里,聚积着那寒风陡峭中迈动在一望无际的永远单调的田垅上的步履的坚韧和滞缓。鞋皮上沾着湿润而肥沃的泥土。暮色降临,这双鞋底在田野小径上踽踽而行。在这鞋具里,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显示着大地对成熟的谷物的宁静的馈赠,表征着大地在冬闲的荒芜田野里朦胧的冬冥。这器具浸透着对面包的稳定性的无怨无艾的焦虑,以及那战胜了贫困的无言的喜悦,隐含着分娩阵痛时的哆嗦,死亡逼近时的战栗。这器具归属于大地,它在农妇的世界里得到保存。正是由于这种保存的归属关系,器具本身才得以出现而自持,保持着原样。”
   “器具之器具存在”在这一幅画中达到它的无蔽状态,即“器具之本质存在的充实”充分显露出来,这种充实海德格尔称为“可靠性”。凭借可靠性,农妇才把握了她的世界。世界和大地为她而存在,为伴随着她的存在方式的一切而存在。那么,这种“可靠性”究竟指的是什么呢?“农妇劳动时对鞋想得越少,看得越少,对他们的意识越模糊,它们的存在也就益发真实。”在农妇这里,物本身并不显露出来,因为它已被有用性所遮蔽。可是,在我们对作品的观照中却不是这样,当人远离了现实于目前的沉入那种“非意义”中去,沉入那人与物交相一体的整体中去,器具的器具存在便更加真实了。但是这里所说的“非意义”并不是“没意义”,可以说是一种“无意义的意义”,也就是海德格尔所言的“大地”。世界与大地在这里得以呈现它们自己:世界是显露出的意义领域,而大地则是凭借可靠性得以归属之“非意义”所在。
  海德格尔对神庙的分析阐明了大地与世界的关系:
  “这个建筑作品阒然无声地屹立于岩地上。作品的这一屹立道出了岩石那种笨拙而无所促迫的承受的幽秘。……它却使得白昼的光明、天空的辽阔、夜的幽暗显露出来。……同时也照亮了人赖以筑居的东西。我们称之为大地。……大地是一切涌现者的返身隐匿之所,并且是作为这样一种涌现把一切涌现者返身隐匿起来。”大地与世界的动态平衡构成一个完整的、自足的系统――作品。大地是沉寂的、封闭的、收敛的,“大地的本质就是蛇那种无所迫促的仪态和自行锁闭……”在其自行锁闭中有一种无限丰富的可能性。而世界则是开放的、外露的、展现的,它总是在不断的向外开放中制造出意义来。“世界和大地本质上彼此有别,但却相依为命。”二者之间构成一种类似“在场”与“不在场”的关系。作为意义的世界呈现在人的感性视域中,为人所把握;在这种“在场”的意义之后却蕴含着“不在场”的无限可能性,它作为“在场”的基座、背景而存在。这种“非意义的意义”是不断生成、不断聚积的。大地与世界,一隐一显,作为一个自我完形的作品的源始要素,它们均反映出整体的面貌与意义。反映,指的是“联系”、“作用”、与“影响”。世界是“隐”着的大地的现实性,大地是“显”着的世界的“支架”与“底座”。
  在海德格尔看来,人与世界和大地共同处于一个宇宙系统——无(Nichts)——中,作为这个无限系统的一个网点而发生作用,它们之间并不是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后者不是作为前者的认识对象,而是相互影响的平等关系,因此不能用日常语言逻辑来对后者进行规定,如果真要使它们入于无蔽,只能运用“诗”,所以,它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认识还不如说是“领悟”与“体验”。
  
   “世界”与“大地”的建立
  作品作为世界与大地的承载者,那么“建立一个世界和造大地,乃是作品之作品存在的两个基本特征。”为实现作品之存在,作品是而且必须是建立一个世界并制造大地,但是,建立不再是纯然的设置意义上的建立,而是“奉献和赞美意义上的树立”,建立是把作为指引原则的公正性开示出来。海德格尔认为,在这种建立之中,神圣的东西以神圣的名义作为神圣被开启出来了,或者说神被召唤现身于在场的敞开中,“这部作品使得神本身现身在场,因而就“是”神本身。”在建立一个世界时,存在者的存在就被开启出来,作为存在的存在者现身到场并以神的名义在尊严和光辉中现身在场。
  
  “作品存在就是建立一个世界。”对于所建立的这个世界,我们能感受它,描述它,但是不能以规定性的思维给它划定一个框框。”世界虽然有物的因素,但不纯然是物的因素,也不是人从感觉出发所规定的那些范围,那么,世界是什么?诚如海氏所说:“这里绝没有想要解开这个谜。我们的任务在于认识这个谜。”他所说的“解开这个谜”是从认识论的意义上使用的,意为用“日常语言”来对之进行强制性的规定,而“认识这个谜”,则是从存在论上来说的,指的是让这个谜的存在自行显示出来。
  那么,在作品中,世界是怎样能自行显露的呢?那就是要求“世界世界化”,让世界自成其为世界,海德格尔反对传统的主客二分方法,主张“诗意的思”,因而不能从日常意义上来理解这些说法,要将它们置入存在论的视野中去。世界世界化是让世界的存在自行展露出来而入于敞开领域中从而到场,让世界是并进而将自身置回大地之是而获得坚实性。因而世界在这里就不是作为对象而存在。石头可以作为对象而存在,但是它不具有世界,因为它不居留于存在者之敞开领域中,世界是不能作为对象存在的,相反,农妇却具有世界,因为她居留于存在者之敞开领域中。作品建立一个世界,就是让存在者之存在自行敞亮、显露。
  作品存在的另一个特性是制造大地。海德格尔对比了一般器具的制造和作品的制作:如果用一块石头制作一把石斧,石头就消失在石斧的有用性即其器具存在中。而且,这种质料愈是优良愈是适宜,它也就愈无抵抗地消失在器具的器具存在中。但是作品却非如此,“而与此相反,神庙作品由于建立一个世界,它并没有使质料消失,倒是才使质料出现,而且使它出现在作品的世界的敞开领域之中:岩石能够承载和持守,并因而才成其为岩石;金属闪烁,颜料发光,声音朗朗可听,词语得以言说。所有这一切得以出现,都有是由于作品把自身置回到石头的硕大和沉重、木头的坚硬和韧性、金属的刚硬和光泽、颜料的明暗、声音的音调和词语的命名力量之中。”
  建立一个世界和制造大地,是作品的两大特征,从本质上说也就是作品的完成。由于建立一个世界,使存在者的存在敞开出来,在这种敞开的光亮中,一切存在者是其所是,同时作品又制造大地,虽然它是锁闭、遮盖的,但却并非单一、僵固的遮盖,它自身自行展开为质朴方式、形态的无限丰富的可能,从而雕塑家从不消耗石头,画家也从不消耗颜料——除非出现败作,“虽然诗人也使用词语,但不像通讲话和书写的人们那样必须消耗词语,倒不如说,词语经由诗人的使用,才成为并保持为词语。”这也就是艺术家不同于工匠——艺术家的存在的意义所在。
  
   “世界”与“大地”的争执
   “世界立身于大地,在这种立身中,世界力图超升于大地,世界不能容忍任何锁闭,因为它是自行公开的东西。但大地是庇护者,它总是倾向于把世界摄入它自身并扣留在它自身之中。”据此,海德格尔认为世界与大地是对立的,方向相反的,在这种对立面中包含了自向的运动。作品是宁静的,它不呈现出这种分离。作品的这种宁静其实是作品内在因素运动的一种极端状况,要切近于自持的作品的宁静,就必须把握作品存在中的发生的运动状态。然而,建立世界和制造大地在作品本身中显示出何种关系?
  
  世界与大地是对立的,这种对立是一种争执。二者的争执是:“在争执中,一方超出自身包含着另一方。争执于是总是愈演愈烈,愈来愈成为争执本身。争执愈强烈地独自夸张自身,争执者也就愈加不屈不挠纵身于质朴的恰如其分的亲密性之中。”由于这种争执中的自我超出并包对方的特点,大地无法离开世界所敞开的领域,因为大地本身是在其自行锁闭的被解放的活动中显现的。而世界也不能离开大地而独自成其存在,因为它的一切根本的境地和道路都建基于一个坚固的基础——大地——之上。
  
  在大地与世界争执背后,还有一种更为源始的争执即澄明与遮蔽的争执,这并不是说,世界便是澄明,大地便是遮蔽,而是说,在存在的争执中出现了一个敞开的处所,有一种澄明在其中,但这个敞开处所并非存在者包围下的一个舞台,这种澄明,如同那个我们不可认识、不可言说的无(Nichts)一样,每时、每处周流不息地围绕一切存在者在运行。它不同于柏拉图所说的“理念”之处在于前者不追求同一性,是一种“无底之底”,而后者则力图探求万物背后的统一性。前者立足于生活而不追求超验,因此无限丰富,充满活力。“唯当存在者站进和出离这种澄明的光亮之际,存在者而存在。唯这种澄明才允诺并且保证我们人通达非人的存在者,走向我们本身所是的存在者。由于这种澄明,存在者才在确定的和不确定的程度上是无蔽的。”即言,当存在者之争执即世界和大地的争执进入这种澄明之际,人才能是其所是,存在者之存在才被无所促迫地涌现出来,入于无蔽之中。那么,这个敞开领域的敞开究竟是什么呢?海德格尔说,“只要真理作为澄明与遮闭的原始争执而发生,大地就一味地通过世界而凸现,世界就一味地建基于大地……作品建立着世界并制造着大地,作品因之是那种争执的实现过程,在这种争执中,存在者整体之无蔽亦即真理被争得了。”世界与大地的争执所进入的敞开领域之敞开性便是真理,存在者出于其中而又返身隐匿,于是,存在者进入自身的无蔽状态,所有的存在者便更具有存在者的特性,因为它的存在被开示出来了,自行遮蔽着的存在被澄亮了。海德格尔认为,这种澄亮形成的光亮将其闪耀嵌入作品之中,这种闪耀就是美。
  海德格尔认为,艺术家和艺术作品互为本源,这种“互为”的关系是无根基的,二者其实还有一个更为深刻的共同的本源——艺术,那么,艺术究竟是什么呢?我们无法从具体的作品的特性的收集中获得,因为在我们决定选取哪些作品时便已预先定下了一个艺术是什么的标准,我们同样也无法从更高的概念的推演中获得这一问题的答案,从柏拉图以来的传统已经证明这一点。但是,在通过对作品建立一个世界和制造大地的分析,我们已经得出艺术的本质,从而对艺术是什么问题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艺术就是真理的生成和发生。”这一答案很明确地道出了真理与艺术的密切关系。从世界与大地的双向互动中,我们得出它们之间的“历史性民族生存于其中的基本内涵”,这算是对艺术及其本源的一个回答,虽然这种回答与我们的传统相去太远,但“任何回答只要是植根于追问的回答,就始终能够保持回答的力量。”
  
  参考文献:
  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上海:三联书店,1999
  孙周兴.说不可说之神秘.上海:三联书店,1994.
  朱立元.西方现代美学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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