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在象征和隐喻之后(李耀扬评点《阳光的金黄》)
(2009-12-30 00: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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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德彬文化文学文艺评论李耀扬老师青年 |
分类: 温暖同行 |
在象征与隐喻之后
李耀扬
长期以来,在我的眼中所看到的太阳,常常是血红的,而且又会感受到它对远方山峦施行着重压。这是因为我常常回顾历史,常常在封建礼教的传统及其皇权、族权、等级、权威的纲常中徘徊。并且把这些本该扬弃的东西,像举杠铃一样举了起来。而在欧阳德彬眼中所看到的太阳却是金黄的。是富有朝气的,而且是思辨的。即使对于金黄的太阳,他也不再像我们那样继续进行比喻,例如把太阳比作蛋黄或者某种权威。因为在他的眼中那是撇脚的笨拙的历史性技巧,是失去人格与思想的葡伏姿态。他把我曾经举起的杠铃放到了地下应有的位置。
关于太阳,他还把我的太阳由血色解构成为金黄,显得既轻松而又沉重,因为他是在完成上代人乃至上几代人未完成的工作。同时也是在对新的重垒神殿再塑神象的蔑视。这篇散文,虽然应属于以形象代言,具有后现代写作笔法的抒情散文。但他的思想内涵却让人看到了步入后现代文学门栏的青年一代挺立的人格与思想指向。这是河洛文学的幸事,因为一个思考着的河洛文学青年群体,正如散发着金黄阳光的太阳冉冉升起。它射穿遮蔽望眼的云层,给人以独立思想的光芒。
这篇具有传统、现代、后现代特征的探索性散文《阳光的金黄》,犹如敲向铁屋上的重锤,宣告了河洛一代文学青年与背离文学的陈腐的文学观念,与坐谈空论的庸俗习气,与重复经卷的无聊之举等等,进行了审视与决裂。其思想意义是宏大的、实在的,是可以载入河洛文学史册的。
后现代文学的最重要标志是:坚持对各个领域的传统不进行全盘接受,而是要审视与解构;对纲常等级不是去遵从,而是要反叛与嘲讽;对权威不是要盲从而是要检验其内质是否具有真知烁见抑或倒退陈腐因素。欧阳德彬的这篇散文恰恰具有了这些特征,也就是具有了一个思考着的文学青年应有的思想特征。
高大的树木总想让所有的小树都丛生于它的根部加以呵护,但思想的鸟儿总要把一些种子衔向远山,培养他们的俯瞰能力。欧阳德彬就是这样的一位具有俯瞰能力的文学青年。他以自己的角度,俯瞰社会中香烟缭绕的种种神殿,用象征的手法向我们推出了一个社会现象的缩影,他简洁的用“两个镜片”概括一种存在。又用一座讲坛象征一种貌似浮华而实际沉闷的存在。他看到寒风“肆无忌惮地奔走着,------ 捎走一些饥寒交迫的人们,作为它的奴隶”
他还看到在“浅稚的道德说教中装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还看到“可怜的买椟还珠者,无法发现椟中之物竟然是灰白的鱼眼”。以及“那些没有目光的眼睛,”所呈现的奇怪状态。他以这样的象征隐喻某些领域返回中世纪的现象,与现代社会的步伐相比是何等的绕腿又别脚。再听听里边的声音,则又多是含混的概念和“倒车”的狠话。
作为一介书生,除了表示警惕之外,唯一的就是逃走。逃到清新的地方去感受自然、社会与民间。但这种逃走并不是逃避,而是在进行另一种追求。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天空和体验空间,他们拒绝虚妄与保守的召唤,显示了挺立的人格与独立的思考。在这里作者以一个“逃离”为转钮,转而步入了生活。他逃向自然,逃向民间,逃向生活。欧阳德彬又一次回到清新与鲜活的景象之中。
由于逃离了板结,思想获得了自由,他接下来的写作表达也是自由而随意的。他不屑于使用那些已经被重复千万遍并被奉若灵药的借景抒情、触物抒情、以小见大的传统散文手法,在他看来那些已经锈迹斑斑。他对那种举“倒退”为大纛的文学主张也保持了间距。在散文《阳光的金黄》的象征与隐喻之后,他获得的生活天地。没有陈腐之气,没有倒退的呓语,也没有无聊的媚颜。甚至象征和隐喻也不需要了,只有情感与意象的飞升。在欧阳德彬感情激荡与随意的写作中,在闲置了象征与隐喻之后,他让密度不高的“意识流”负载着“生活流”倾泻而出。又让“思想流”一以贯之,那些鲜活的意象代替了先前的沉闷,像蒙太奇似地一一闪过----------“蠕动的地平线”“横跨大河的桥梁”“把身体交给绳索唱情歌的的年轻人”“高耸入云的桥头堡”“飘落的板块”“一只鸣叫的小鸟”“一片迟飞的叶子”
“一株独自伫立的枯树”“太阳灰黒的影子”这些意象构成了都市底层生活的另一面:贫穷、单纯、艰苦、危险。显示了生的两难境地。在这里欧阳德彬对于底层生活有着新的感受与揭示:即使摆脱了精神的压力,但死神也会作为生的对立面在阳光的阴影下徘徊。这也是都市青年的现实处境和内心焦虑。
但是,思考一旦展开,便会义无反顾。即使生活中出现搓澡人那样的“屠夫”,挥起带血的澡巾在舒服中让你疼痛。但他们却有另外的坦然感受:“身体可能会由于疼痛而颤抖,我却享受着疼痛的快意。”在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了一代青年的意志,而且看到了他们的骨骼与眼光。
在对精神与生活的两种重压进行审视与解构以后。最后渐次浮现出来的是:“一缕阳光从窗子里穿过,在棕色桌上铺下金黄,隐身的灰尘原形毕露了,战栗着,”这是对于生活流俗的观察与揭示。这最后的笔触,陡然又将人们引入深思“附着于华贵的桌子,隐藏行迹,难道就能成为桌子的一部分吗?”这句问语,使文章凸显张力。这是对灵魂的拷问,是对流俗的否定。是的!附着于华贵的桌子,就能成为桌子的一部分吗?
哦,这阳光的金黄。这金黄的阳光
!这照亮一切的阳光!又一代文学青年的思想在您的光照下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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