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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有风
(2006-02-18 14:57:23)95年的时候,第一次去广州进修.
托老爸老家同村人，曾是广美校医曹伯伯（那时候就72了，我叫他女儿姐姐，他孙女就比我小一岁，所以一直对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舅舅没好脸色，我也理解。）的福，住到一家中学宿舍里。
那时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觉得要省钱买书。每天买一包方便面，八毛，早上不吃饭，中午打四两饭，八毛，撕开方便面的配料倒一半进去，加热水，泡饭吃。晚饭也如法炮制，消夜就是干啃那块面饼。
那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瘦了三十斤，省下两百多块钱。
去买书，发现美术书籍实在贵，两百块就能勉强买三本……
第二年又去进修，住在美院里面。有天心血来潮，饭后去那中学里逛，晚上八点，天全黑，卖方便面给我的老板却远远地就认出我来。
“肥仔！”
“老细！生意还好吧？”
“勉强啦。你又去美院进修呀？真上进！”
“喂，那么远你怎么认得我呀？那么黑！”
“看你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啦！”他笑：“那么有特色！”
我无语。
说到走路姿势，我跟老哥从小就没培养好。
“脚尖向前！”老爸吼：“怎么走路跟鸭子一样！”
我俩无视，继续走，不光外八字，而且还是掂着脚尖的那种，远远看去两个人的海拔高度永远在变化。
“走路的时候走成一条线。”老妈教导：“脚跟着地，然后再走。”
不行，这样走就要扭屁股了……
渐渐的父母也失去耐性。
我还会狡辩。
“不是说我学走路慢吗？对不对？一岁半才会走啊，是你说的。”我跟老妈聊天：“肯定是我整天扶着椅子走路才搞成这样的。”
“那你哥怎么比你还严重？”
“因为是双胞胎？”
以后走路姿势成了我们兄弟的特色，即使样子平凡，远远地也会被人第一眼认出来。
上了中学，有人说我们走路姿势很拽。
“跟黑社会一样，好象要打架。”
在仪表镜前试走几个来回，觉得是——步子迈得太开，手又喜欢晃，肩膀还横着……
于是慢慢学着怎么改变外八字。
“最近你好象有内八的嫌疑！”同学提醒。
觉得超级烦。
正好那时候大家兴给自己找座右铭，就去翻名人名言，结果找到一则特适合我的。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丁。”
知道但丁是写《神曲》的，也算个伟大的人物，既然伟大人物都这样说，我就释然。
去年扭伤脚，一个月没下床，去厕所都是跳着去的。每天坐在摇椅（老爸专用，看电视时睡觉用的，被我征用）上看《大长今》，隔半小时擦一次药。
等能下地了，却发现忘了怎么走。
“我靠！”我看着自己的脚：“不会吧！太夸张了。”
——脚趾是翘着的，只敢用脚跟沾地。
没辙，一步步练习怎么走路。
“好象你最近走路正常了。”源姐从广州回来，出去吃饭的时候跟我说。
“是吗？因祸得福了。”我乐：“生命就跟一盒巧克力……”
“不过速度太慢。”
“喂，阿婶，我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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