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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2
(2006-02-13 13:49:44)我是那样一种人:当我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会变得胆大妄为，喜欢到处乱钻，但如果我身边有同伴，马上我会成为最谨小慎微的保镖。
有女孩子说过那是因为我责任感重……也许吧，做大师兄做得太久了。
所以当我们坐在山西公路上等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中巴时，我真的紧张。
“或者干脆拦辆货车？”小明回来了。
“哇，谁知道司机会把我们拉去哪里？”我反对：“再等一下好了。”
“你是恐怖片看多了。”阿涛说。
“不是呀，我同意牛的说法，再等一下啦。”鸡说。
我无语——我居然都跟鸡一个看法了！
还好，远远地来了辆中巴，车窗牌子上写着我们要去的小县城的名字。
上了车，几乎没有位置，我和杀手坐在行李上。车上竟然还有录象看！而且是广东话版本的周星弛电影！太诡异了！这些山西人能听明白？
但真的，全车人跟着剧情大笑。
车开了六个小时，抱歉我忘记了目的地的名字，只记得下了车肚子饿穿了，五个人跑到路边小摊坐下，每人两碗粥，四根油条，三个煎包子。
“我们一会去看壁画！”杀手放下碗，掏出烟。（说起这一点很不好意思，当时上美院，觉得学艺术得抽烟喝酒，而班上五个男的除了我以外全都不会，于是带着杀手抽烟。到后来我戒了，他却落下这毛病……罪过，罪过。）
“烟仔恒，不要急，我还想再吃一碗！”
去到有壁画的寺庙，我们五个互相打掩护偷着拍照片。庙里有不少古树，气氛幽静。
“其实拿个几天出来吃斋念佛也不错。”阿涛感慨。
“以你的身型现在出家马上就能当罗汉啦！”鸡说。
“哎呀！你敢取笑洒家？”
在县城里的小旅馆混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去路边塔车。
因为有了经验，我心里也不紧张了，反而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怎么说，漂泊的快感？
坐在路边草地上抽过两支烟，车来了。
去的是临汾。
临汾这个地方很奇怪，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当时我感觉就是下了车，街两边全是卖汽车用品的商店！
“连小卖店的没有！”我惊叹！
“先找住的地方吧。”杀手说：“我们找老干中心。”
“为什么？”
“昨天我跟人聊天，他说那里比较便宜。”
我们在汽车用品的包围下走了十五分钟，找到老干中心——六层高的楼，特干净。
一问价钱，才三十一晚，还是两个套间！
“我们还送早餐。”服务员补充：“是自助餐。”
为了自助餐，住了！
房间很干净，澡堂在一楼，五个人先去洗澡，阿涛放声高歌。
“十五的月亮，登上天空呦——”
洗完澡出去找吃饭的地方，据服务员说朝东走十分钟，见一市场，拐进去，能有小饭馆。按照指示走，不知为什么走去一小学附近。
“干脆去小学饭堂吃得了！”小明又不耐烦了。
“也好。”我说：“只要门卫不拦我们。”
没有门卫。
那天晚上吃了最大分量的罐罐面，撑得五个人坐在学校门口不想走。
回到旅馆，看电视，聊天，计划明天去壶口的方案。鸡从另一个套间走出来，顺手把门锁了。等要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是被反锁了！
“有钥匙吗？”
“没有。”
去找服务员，没有人。整间老干中心招待所好象鬼屋一样。
“那怎样？五个人睡三张床？”阿涛在吃最后一把药。
“我可不跟你睡！”鸡说。
“从窗口爬过去吧！”小明说。
“我畏高！”我摇头：“要不打地铺好了。”
“我去。”杀手站出来——革命战士啊！！！！
在杀手爬的时候我在楼下看着，预备万一他失手我好坐人肉垫子。
还好，一切顺利。
睡觉的时候，阿涛感慨：“新生活得来不易呢。”
“收声啦！”鸡抱怨：“累死了！”
第二天一早去汽车站，坐车。大巴开到壶口附近的县城，我们再换一辆出租车去瀑布。
这一天才真的体会到山西山路的厉害，几乎没有直线，全是转弯。我这个从来不晕车的人都有些不舒服了，阿涛更是吐了一路。
“没事吧？？”
“还有塑料袋吗？”他回头。
“看路边那个！”司机突然说：“那个就是开摩托跳黄河的小伙。”
“哪个哪个？”我们都转头。
“那个蹲在边上的！”司机说：“朝后看！”
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我们都觉得已经看到了。
“名人怎么还在这里？”我不解。
“刹那辉煌不代表永恒。”阿涛瘫软道：“对了，还有没有塑料袋？”
到了瀑布，听见巨大的水声，还有水雾。瀑布边一大群人尖叫着，柯受良飞黄河的架子还在岸边，有老头牵着挂红花的驴子在那里兜售。
“照相啦照相啦！”
“对岸就是陕西！”杀手站在岸边说。
我看对岸，对岸也有许多旅游人士，大家隔着黄河互相照相。
“这水真够急的。”我说：“感觉好想跳进去。”
“要不要我帮你？”小明站在我身后。
“帮我照相吧！”我笑。
从瀑布回去，又是几百个弯，阿涛已经不吐了，我的头开始晕。
晚上吃过饭，找旅馆。只有两间双人房，还有间单间，贵十块钱。
“谁住单间？”鸡问。
看看没人响应，我站出来：“我住好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起床，坐第一班车去运城。
在运城烟酒协会的招待所住下，所有人都先补觉。睡到一半，突然有糊味。
“我靠！”杀手猛地跳起来：“着火啦！！！”
房顶上的风扇真在冒火苗。
五个人穿着内裤跑出房间，抢了灭火器冲回房间。
“妈的！怎么用来着！”
混乱中无数泡沫喷出！
等服务员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是泡沫的海洋……火灭了。
“你看看！！”小明发火：“我们差点死掉！！”
“要是风扇烧断了掉下来我就完啦！”鸡附和。
于是得以转更大的房间，送免费早餐外加八折优惠。
在运城住一天，第二天一早回西安，三个半小时就到。回到宿舍，感觉骨头都松了。
“走，洗照片去！”杀手说。
骑车去学校门口的照相馆，扔下四十个胶卷。
“我要去系里看看，你呢？”
“我去东大街。”我说。
坐五路车到东大街，下车后遇见同学LY。
“怎么样？”她问。
“不错。”我说：“刚从运城回来。”
“你不是说要赶稿吗？”
“我带了稿子去的。”我笑：“不过什么也没做成，就做了点草图……”
草图？！
妈的！草图！
我傻掉——那些草图还留在运城房间的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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