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60年:记忆中的灯

文/飞鸿字愁 

    在我的记忆中曾经拥有过许多灯，也曾经喜欢过许多灯，它们陪着我一同成长，看着我日臻成熟，伴着我走向成功……

     小时候，因为父母都是清贫的教师，我的家是几间由爸爸亲手在学校教学楼的后面盖起的平房，教学楼挡住了太阳的慈爱，阳光在我的家里是奢侈品，无论昼夜，如果没有那唯一的照明工具——25瓦的白炽灯，家中就会是一片黑暗，昏黄的灯有一丝的温暖，有一点朦胧，那样的灯光下我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次阅读，那样的灯光下我制作了我的第一枚蝴蝶标本，当然那样的灯光也让我患上了近视眼，即使这样它在我的记忆中仍是弥足珍贵的，因为那样的灯光曾交织着妈妈的温柔的目光，因为那样灯光下有着我对灯的最初的爱恋。

    不知道是哪位领导人猛然意识到了教师卓越的贡献和重要的作用，我的家也因为爸爸的升迁而转移到了新房中，从此我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还得到了一盏我梦寐以求的小台灯。那座台灯很朴实，很粗糙，小小的日光灯管微微散发着青白的光芒，但我却在那样的灯下完成了一道道的选择题、填空题和问答题，在那样的灯光下我奋斗出了那张我渴望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为了一名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我对我的台灯充满了感激和留恋。

    90年代，我已经在大学的殿堂徜徉了三年，那个岁月，我最钟爱的是那盏挂在我床顶上的灯，那是我用灯泡、电线、开关和灯头自制的，虽然远离华丽，却让我在它的简陋中认识了顾城、舒婷、读懂了席慕容、汪国真，它让我在它的温暖中写下了我欲语还休的情书，记下了我青涩而甜蜜的初恋。遗憾的是，快毕业的时候保卫科以违章用电为由把我心爱的灯没收了，那样的“灾难”让我无法在未来的日子里再睹物思情了，唯一庆幸的是我因为与那个科长有过一面之交而免除了一次不轻的罚款，但那份温馨的记忆却永远缠绕着我浪漫的心房。

     终于进入了21世纪，我和我的女儿及女儿的爸爸有了一处三室一厅的房子，社会在进步，自己在成熟，我记忆中的灯也变得多彩多姿、美伦美焕。女儿的卧室里有个小狗儿灯，那可爱的忠实的尤物是女儿的属相；餐厅里挂着的是一盏苹果灯，让人吃过饭后有点遐想，有点回味；客厅里我为它的墙壁嵌入了由星星和月亮组成的壁灯，让我在常常在它们的静谧中感受着幸福……

     时光或许是飞逝的，但我却从来没有被灯疏远过，最让我觉得心疼的是女儿的护眼灯，它不菲的价格足足让我损失了一瓶名牌护肤品；而那似繁华似寂寞的霓虹灯总让我无法了解它的神秘和莫测；还有那忽明忽暗的楼道感应灯，也因为它的损坏频率过高而让我有点心烦……

    记忆中的灯是实在不胜枚举，我对灯的感情大概也是用任何的语言都难说尽、说透的，我们的生活实在无法离开灯的帮助、灯的鼓励、灯的陪伴。

其实此刻我特别想说的是，无论什么季节，无论怎样的环境，我们的心中最应该珍藏的是一盏饱含真诚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