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整本书阅读的误区及对策
(2021-09-24 14: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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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整本书阅读
近年来，随着新课程标准及统编版教材的颁布和使用，整本书阅读与研讨逐渐成为语文教学界的一项热点活动。从各地为此召开的教学研讨会议、语文教学专业报刊以及微信公众号等新媒体所作的展示与报道来看，大多数专家与一线教师对整本书阅读的目的和意义，如何选择阅读和研讨的书，怎样确定阅读的任务及活动等等，所做的研究和实践都是十分有益的、有效的，对于今后全面、持久地开展整本书阅读教学，起到了很好的引导和示范作用。但是毋庸讳言，也有一些人的主张和做法，有可能偏离了正确的方向与导向，使整本书阅读与研讨陷入一些误区，在实际中难以真正产生应有的效果。
一、整本书阅读与研讨存在的主要误区
考察近年来有关整本书阅读与研讨的一些误区，大致上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学习任务偏离整本书阅读的基本目标，或所用阅读策略不得当。
这方面出现的误区，主要表现在版本问题上。比如《整本书阅读活动设计原则刍议》一文中[1]，作者以《水浒传》为例，在预读阶段给学生确定的任务是版本选择。该文认为：“版本系统是学生阅读《水浒传》会遇到的知识类问题，预读活动从搜罗、比较入手，借助目录发现不同版本的差异，达到激发阅读兴趣、形成感性认识的目的。”为此，作者“以版本选择为载体”，将预读阶段的学习任务设计为三个环节的活动，这里照录如下：
环节1:搜罗版本,发现不同。请学生从家中带来一套《水传传》,以小组为单位,通过分析图书信息,发现不同版本间的区别。(目前《水游传》的通行本均为繁本,学生搜罗的范围是70回本、100回本和120回本。)
环节2:对照目录,聚焦差异。请学生对照70回本、100回本、120本回的目录,找到三个版本在目录上的具体差异。
环节3:查阅资料,推荐版本。请学生阅读人民文学出版社100回本的前言,了解《水浒传》的版本系统、成书过程、艺术价值等背景信息。教师解释推荐100回本的理由,并给出另外两个版本的阅读建议。
阅读文学名著要选择最好的版本，这一点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版本问题宜简不宜繁、宜粗不宜细。如果让他们去研讨版本问题，从中分出哪个优哪个劣，可能既没有必要性，也缺乏可行性。首先，书籍的版本问题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别说中学生，甚至这也不是大学本科生需要研讨的问题。从版本角度入手来进行《水浒传》整本书阅读，笔者认为圈子绕得过大了一些，没有紧扣在阅读与研讨的基本目标上，因而对于中学生来说实在是意义不大。其次，让学生搜罗《水浒传》不同版本，可能也不现实，估计找来找去，连学校的图书馆也翻遍，找到的基本上都会是120回本这个通行本，不排除会有少量的100回本，而要找到70回这个相对稀罕的版本不大容易。让学生搜罗不同版本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很麻烦，中间不知会耽误多少时间。再次，就算这些版本都可以找到，让学生“对照目录，聚焦差异”，以中学生的阅读经验和认识水平，看到的大概只会是数量上的多寡、表述上的不同这些外在或细微的差异，要他们判断出不同版本内容的高下优劣，得出100回本最佳的结论几无可能。作者设想与期望通过版本选择，让学生“达到激发阅读兴趣、形成感性认识的目的”，笔者以为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从学生的成长经历来看，对《水浒传》的阅读兴趣，主要还是来自于之前看过的小人书或电视剧，而比较不同版本其实是十分枯燥无味的，并无多少乐趣可言，反而会让学生在未进入作品之前就产生排斥心理。
相对而言，在版本方面问题最复杂的还不是《水浒传》，而是《红楼梦》。与上述两位老师主张从版本角度入手阅读《水浒传》相类似，也有不少老师在设计《红楼梦》整本书阅读任务时，同样过多地纠缠于版本问题。比如《<</span>红楼梦>整本书的阅读策略》一文中[2]，作者主张对《红楼梦》实施“版本的校对式阅读”，“因为版本的交错复杂，所以从普通读者角度考虑，不必去直接阅读各种抄本或者清代活字印刷本的影印本，而只需把人民文学社整理的以庚辰本为底本（后四十回为程甲本）的整理本和程乙本的整理本进行对照阅读，前一种思想艺术更高的作为基本读本，后一种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来对照一整回或者更多。其目的，是通过优劣对比，培养文学感觉。”作者在此虽然很有分寸地建议，可以将庚辰本与程乙本“来对照一整回或者更多”，这对于中学生来说仍然是缺乏必要性和可行性。因为《红楼梦》不同版本之间的差别，主要是局部文字表述上的差别，而非整体构思、故事、结构与主旨意义的根本差别，这样的差别在专业研究者眼中可能非常明显，但对于阅读经验和审美能力都十分缺乏的中学生来说，几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计。因而如果照上述主张，两种不同的版本进行对照阅读，“对照一整回”或数回，可能会感觉不到究竟有什么本质的差别；对照得“更多”，学生在目前情况下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退一万步讲，就算学生能全书对照着读一遍，对照阅读不同版本这项任务本身，也只是可以让学生大致上感觉到庚辰本比程乙本的确好一些，但对于完成《红楼梦》整本书阅读的总体任务又有多大意义呢！学生阅读《红楼梦》的基本目的，是要把握这部不朽之作的思想和艺术内涵，而非像版本学家那样分出不同版本的优劣。过多地纠结于版本问题，或者把版本问题当做一项重要的学习任务来对待，势必会舍本求末或抓小放大，延迟进入文本的时间和速度。
在对待《红楼梦》版本问题上，目前还有一种倾向值得注意，那就是一些教师听信某些红学家的观点，认为《红楼梦》的正本或精华部分就是前80回，后40回属于高鹗的“伪续”，因而主张学生去读只有前80回的《石头记》，或者只读现有120回本中的前80回。笔者认为这种主张不是十分妥当的，具体意见后面再述。
二是一些阅读与研讨活动及情境的设计，偏离了语文教学目标及文本特点。
新颁布的《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版）》，将任务、活动和情境确定为体现新课标理念的关键点，其中活动是推动整本书阅读的重要载体，因而时下学界对活动的设计相当活跃，对整本书阅读产生了重要的促进作用。但同时也有一些活动的创意，偏离了语文教学目标及学科特点，违背了语文学习活动的基本原则。
2020年春天，正当全国人民抗击新冠疫情的时候，由深圳市一位中学语文教师设计的《红楼梦》整本书阅读题目在网上走红，该题以《红楼梦》中的“风腌果子狸”作为命题的由头，巧妙地将其与当时的疫情嫁接到一起，因而“其创意让很多学生和教师同行拍手称赞”，也受到一些媒体的追捧。[3]此处不妨将原题择要展示：
1.假如贾宝玉参加某次家宴，吃了野味，患上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传染了5个人，最有可能被传染的5个人会是谁？请按传染的先后顺序列出这五个人，并说明理由。
2.为了阻击这场疫情，贾府成立了应对新型冠状病毒5人领导小组，组长会是谁，为什么选他（她）？成员有哪些，为什么让他们担任成员，请说出理由？领导小组采取了什么应对措施？
3.为跟踪此次疫情，《大观园报》派出一名记者专门采访报道。请问：
（1）谁有资格担任《大观园报》社社长？并说出理由。
（2）派出的记者会是谁？为什么是他（她）。
（3）以大观园记者的身份，写一则报道此次疫情的简短新闻，不超过300字。
4.（略）
总体来看，这组有关《红楼梦》的活动题设计得的确有一定的创意，可以给学生一种新奇感，有利于调动起学生的学习兴趣。但是在笔者看来，4道题中，除第3道中写一则报道此次疫情的简短新闻，第4道替贾代儒拟一份发言提纲之外，其余如按传染先后顺序列出5个感染者、选出应对新型冠状病毒5人领导小组组长及成员、确定谁有资格担任《大观园》报社社长与记者，都基本上与语文学习本身无关，或者说关系不大，因而其实质上都不是真正的语文学习题，只能算为公务员选拔考试中的组织管理题。而要回答这些问题，学生可能调动、运用的是以往选举班干部的经验，或者曾经接触到的有关选拔领导或人才的知识，而不会是平时积累的有关语文的经验和知识，也就是说要完成这组题设定的任务，至少有一半活动游离于语文学习之外。出题老师的用意，大约在于引导学生梳理书中人物之间的关系，分析和评价贾府中有一定领导能力或文采的人物，但由于罗列、排查人物的任务相对简单，学生思维会聚焦在这些表层化目标上，因而对于理解书中人物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深刻把握人物的性格特点等，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由于命题者将新冠疫情与贾府日常生活做简单类比，某种程度上脱离了文本来命题，而且所命题目也不是完全的整本书阅读的题，因而学生解读时会存在两难局面：如果完全根据书中描绘的情节答题，比如归纳应对传染病的措施，就有可能与防止新冠疫情的措施出现冲突，因为书中所写古人的措施，不像当代人防疫那么有科学性；但如果按照题意来答题，比如列举、推选出那三拨人，由于书中并没有相关的实际描写，因而就需要通过想象去虚构，这样便又脱离了文本，使任务与活动设计与文本、也与语文学习无关。
脱离文本来设计任务、活动与情景，是目前整本书阅读与研讨最容易出现的一个突出问题，这样的偏差和倾向应该引起业界同仁的高度重视。
三是对文本的解读，存在各种偏差乃至明显的错误。
对文本的解读出现各种偏差乃至错误，问题尤以《红楼梦》最为突出。原因自然是由于《红楼梦》思想意蕴博大精深，艺术手法精妙繁复，加之产生的年代相对较远，写作背景又十分复杂，因而造成该书不是一部能轻易读懂的作品，而靠一般性的阅读甚至一知半解，无法有效地指导学生进行整本书阅读和研讨。
例如，在一篇题为《体验青春的悲与欣——<</span>红楼梦>学习任务群设计》的文章中[4]，有一张《抄捡大观园情况调查》的表格，其中对抄捡大观园的“直接影响”有如下表述：“（1）宝钗搬出大观园；（2）惜春、妙玉出家；（3）迎春、探春出嫁；（4）……”。抄检大观园所产生的“直接影响”，按说应该是基于文本作出的事实陈述或说明，但此处的表述明显出现了与文本相违的问题。说抄检致使“宝钗搬出大观园”，这是可以的，但说造成了“惜春、妙玉出家”与“迎春、探春出嫁”，就实在有些离谱乃至荒谬了。熟悉《红楼梦》的人都知道，惜春出家的想法由来已久，其中有缺少家庭温暖的原因，造成她性格的孤僻冷漠，也有几位姐姐婚姻与命运的不幸，让她对人生产生失望的情绪，这些才是导致她后来出家的基本原因。抄捡大观园涉及到惜春的丫鬟入画，她狠着心撵走入画，不过是为了撇清自己，但抄捡本身并未对她后来出家产生“直接影响”。而说造成“妙玉出家”了，完全是该文作者不熟悉文本的缘故。事实上，妙玉早在来贾府之前就已经“出家”了，她在大观园主持专为省亲而修的栊翠庵，抄检时并未抄到她那里，因而可以说她与抄捡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至于说抄捡造成“迎春、探春出嫁”，不仅与文本无涉，而且完全不合情理，试想如果不发生抄捡之事，难道迎春、探春就不出嫁了？抄捡最多对“迎春、探春出嫁”造成了“间接影响”，而非“直接影响”。概括来看，出现以上明显的问题，既有该文作者不熟悉文本或记忆不清的问题，也有对故事情节与人物性格发展理解不正确的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对《红楼梦》缺少应有的鉴赏力的问题。
再如一位老师的《<</span>林黛玉进贾府>教学实录》，其中多处表述也是存在着理解上的偏差[5]。比如该老师将《红楼梦》看为是与《易经》一样的天书：“说《红楼梦》是天书，因为‘红楼’里的故事本身就是天上一家人的故事，书中有许多自然的诗文和闲言碎语，都暗藏着像天一样神秘的玄机。”这样的说法实在是不知所云，令人费解。又说“曹雪芹从《山海经》神话中发现了中华文化最深邃的奥义：生存如泥，顽强如石，温润如玉。泥土经由女娲之手，变成了顽石；而顽石再经由女儿之泪，被洗成了美玉。”这位老师对曹雪芹的“发现”，以及对“中华文化最深邃的奥义”作出如此断语，不知究竟有何根据？“而顽石再经由女儿之泪，被洗成了美玉”是什么意思，恐怕连老师自己都说不清楚，更遑论学生会晓畅地理解了。
类似以上的偏差和错误近年来屡见不鲜，比如有的老师居然搞不清《红楼梦》中荣国府与宁国府是什么关系，也不完全清楚贾府人物之间的关系，于是常常闹出张冠李戴、指鹿为马的笑话。还有的老师受红学界一些不良学术风气的影响，盲目跟随一些所谓的专家也搞起索隐来，偏离了文本以及正确的教学方向。综观教师在文本解读方面出现的各种偏差和错误，一部分是由于知识储备薄弱、审美能力不足造成的，而另一部分则是由于对文本陌生或熟悉程度不够造成的。后者本应该是可以避免出现的问题，如果多读几遍《红楼梦》就不会出现了，但这样的问题居然就无法避免，这种局面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惕和思考。
二、应对整本书阅读与研讨误区的基本策略
1.必须紧扣整本书阅读的基本目标确定阅读与研讨任务
由于阅读和讨论篇幅比较长、内容比较丰富或复杂的文学名著，学习任务相对较重，时间也相对趋紧，加之学生的阅读经验以及理解力都十分欠缺，因而阅读和讨论时需要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也就是必须瞄准、聚焦整本书阅读的基本任务和目标，舍弃、避开一些次要或无关紧要的问题。
新课标对于文学名著整本书阅读和研讨，确定的基本任务与目标是：“通读全书，整体把握其思想内容和艺术特点。从最使自己感动的故事、人物、场景、语言等方面入手，反复阅读品味，深入探究，欣赏语言表达的精彩之处，梳理小说的感人场景乃至整体的艺术架构，理清人物关系，感受、欣赏人物形象，探究人物的精神世界，体会小说的主旨，研究小说的艺术价值。”[6]从以上表述可以清楚地得知，新课标对于如何进行文学名著的整本书阅读，明确要求是“从最使自己感动的故事、人物、场景、语言等方面入手”，而不是从搜集、比较、选择与确定版本入手，这也就是跳过了版本问题，让学生毫无障碍地进入文本，直接去品味、欣赏作品的语言特色，感受、探究人物的性格和特点，以便把握整本书阅读与研讨的主要目标和重点问题。
而对于版本问题，可以直接运用文学史上的定论或学术界公认的研究成果，来简单化地作以处理。也就是说，教师不必组织学生去搜罗、比较和判断版本的高低优劣，不在版本问题上花过多的精力和时间，而直接根据定论或定评指明该采用哪个版本。比如《水浒传》，世所公认的最佳版本就是100回本，金圣叹删改的70回缺少宋江征方腊这一重要部分，造成人物思想性格发展与作品主题表达不完整，而120回又多了平田虎、王庆，这些内容总体上没有多大的思想与艺术价值。因而教师可以简单地向学生介绍版本情况，直接引导学生去读100回本就可以了。再如《红楼梦》，可以充分利用红学界大多数专家长期研究的结果，直接指出最适合中学生阅读的版本，即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本，与俞平伯先生校点、启功先生注释的版本，这两个版本各有优长，应该是《红楼梦》整本书阅读和研讨的最佳版本。至于一些教师盲目附和某些红学家对后40回的偏见，主张学生不必去读后40回，且不说这样不仅埋没了后40回的价值，恐怕也会使这部巨著由此失去可读性与完整性。众所周知，国人自古看小说、听故事，喜欢有头有尾，《红楼梦》即使再伟大、再了不起，如果只有前80回，没有后半部分或者结尾，肯定是缺少一定的吸引力。另外，虽然后40回与前80回有较大的落差，但还是得到了王国维、胡适等学术大师的肯定或基本肯定，认为它打破了中国传统小说大团圆结局，延续和发展了前80回的悲剧气氛和性质，在这个涉及主题的关键性问题上取得了成功。
2.围绕培养和提高学生语文核心素养设计活动与情景
新课标指出：“应关注学生学习方式的转变，做好学生语文学习活动的设计、引导和组织，注重学习的效果。根据学生的发展需求，围绕学习任务群创设能够引导学生广泛、深度参与的学习情境。”[7]在完成整本书阅读与研讨教学任务的过程中，教师重视以各种活动与情境为载体的意识和做法，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但是，活动与情境的设计必须紧扣在语文学习上，也就是要充分体现语文学科的内容和特色，确保活动是语文性活动，情境也是为完成语文学习任务而创设。究竟什么样的学习活动，才能称得上是语文学习活动呢？对此王宁教授曾经指出：“新课标所说的‘活动’，指的是语文学习活动，也就是‘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这三件事。”[8]以上论述对“活动”作了严格而明确的界定，包含着两层重要的含义：一是语文新课标所说的活动，专指语文学习活动，也就是说，非语文性活动不在此列；二是所谓语文学习活动，概括地说就是“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这三项活动，若超出这三大范围之外，便不是语文学习活动。
如何才能保证整本书阅读与研讨活动及情境的设计，不会偏离语文学科的特点和要求呢？首先，要紧扣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来确定活动的基本目标。整本书阅读与研讨一般都是综合性学习，这就要求既要注重活动的综合性，又要保证落实活动的基本目标。一项综合性的语文学习活动，在语文方面取得主要收获的同时，有可能在其他方面也取得某些收获，但别的收获只是此项活动的副产品，而非活动需要达到的基本目标，基本目标只能是语文性的而非别的。因此，在整本书阅读与研讨中，无论设计什么样的任务，基本目标都应该定位到语文学科上。其次，需要将语文知识和技能充分地融合到整个活动中。既然是语文学习活动，那么活动中的所有任务、内容及过程都要与语文学习相关，学生必须使用已有的语文知识和技能，去完成活动中设定的各项任务，以求巩固、拓展或获得新的语文知识和能力。也就是学生无论在活动中做什么，归根结底，不外乎做的都是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的活动，都需要充分体现语文学科的基本特色。再次，问题的设置需要聚焦语文的问题，而不能是其他问题。一些老师之所以在活动时偏离了正确的方向，就是因为在设置问题时，忘记或忽视了语文学科的知识和能力体系，无意中为其他学科做了嫁衣裳，这种情况在探究性问题的设置上尤为突出。探究性问题一般是对常规性问题的拓展与延伸，是将学生的思维从知识的已知领域引向未知领域，但无论探究什么都应该是语文的问题，而不是语文之外的问题。当然，根据活动内容的限定，有时也可以以其他领域的知识为题目，但其他学科的问题只能作“引子”，或成为一个铺垫性的由头，引导学生进入一个十分逼真的情境，活动的主要目的仍然要聚焦语文性问题。
3.语文教师必须透彻地了解和掌握阅读文本的基本意蕴
整本书阅读和研讨作为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程，对教师的教学能力构成了很大的挑战。毋庸讳言，以目前中学语文教师的阅读现状与鉴赏水平来看，估计除了少部分业务精良的教师可以应对自如外，相当多的一部分教师会面临巨大困难。避免和杜绝在文本解读方面出现偏差和错误，根本的一条，是教师首先必须全面熟悉、正确认识并透彻理解阅读与研讨的对象。一是教师要充分认识到自身存在的不足。分析在文本解读方面存在偏差和错误的原因，应该主要还是思想上不够重视，该做的基础性工作没做到位造成的，现在形势逼人，除了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不足，想方设法做出切实的改进，没有更好的选择。二是教师要深入了解和把握整本书的基本内容与艺术特色。指导学生进行整本书阅读，教师首先自己要读书，要将其真正读懂、读通，非下决心、下功夫反复阅读不可。尤其像《红楼梦》这样一部广泛涉及诸多文化层面的作品，所包含的信息量之大，其中的含义、寓意之丰富，实在是其他书难以匹敌的，如果只是泛泛地去读或了解个大概，肯定会无法领略其深厚的思想内涵与非凡的艺术魅力。三是教师需要阅读一些研究论著来不断提高自己的审美能力。阅读古典文学名著会遇到很多困难，选择一些著名学者的论著，与原著对照着阅读，专家的解读、阐释和点拨，往往会让我们如醍醐灌顶而豁然开朗，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注释：
[1] 张悦、吴欣歆.整本书阅读活动设计原则刍议［J］.语文学习.2020（5）.
[2] 詹丹.《红楼梦》整本书的阅读策略［J］.语文学习.2020（4）.
[3] 张楠.假如贾宝玉确诊新冠肺炎，谁最有可能被感染？［N］扬子晚报.2020（3,5）.
[4] 段乐春.体验青春的悲与欣［J］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20年（7）上.
[5] 夏宇.从《红楼梦》节选阅读走向原著阅读［J］中学语文教学.2020（2）.
[6] [7] 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版）［M］.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
[8]《语文建设》编辑部.语文学习任务群的“是”与“非”：北京师范大学王宁教授访谈［J］. 语文建设.20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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