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电影》创刊25周年了。25岁,其实还是青年。但这么年轻就开始回忆了,而且也的确有许多值得记忆的成长经历,应该说是一个刊物的荣耀。
在这个学术的平台上,一群相识甚至不相识的人,一群执笔和执导筒的人,一群编刊物和写文章的人,求同存异、志同道合,在一个需要思想和思想解放的时代,为中国电影带来了思想和思想解放,创造了1980年代到1990年代中国电影思想的活跃和魅力。
今天,《当代电影》的篇幅更大了、出版周期更短了、主办者也更多了,更重要的是,中国电影的生存背景、中国的文化背景也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了,电影和关于电影的思想,被世俗和商业不可避免地形而下和平庸化了。但是,《当代电影》仍然在勉力坚持着自己青春时代的承诺和品格。
尽管电影和关于电影的思想都很难超越时代。但作为一个老作者和老读者,我仍然希望《当代电影》能够勉力、勉力、再勉力:
第一,继续坚持学术的独立性。当学术成为为各种现实存在提供合法性说明的时候,当学术成为各种世俗关系附属物的时候,学术存在的合法性本身就会面临挑战;独立,是保证我们的电影和我们的文化需要反省和调整时,能够依赖的思想资源。
第二,继续坚持建设性的批判立场。批判从来都具有风险,但没有风险也就没有真正的思想?只要不是为批判而批判,而是具有理性的的态度,就可能使批判成为一种建设。
第三,继续坚持学术研究的实践性。实践性不等同于功利性而是一种学术对于认识和改变现实的态度。虽然我们不能简单地说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任何思想都是关于实践的思想,但是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只有与实践对话的思想才是具有生命力的思想。实践之树常青,而为学术而学术的学术往往可能是灰色的,甚至所学术的往往是一些经不起推敲的伪命题。
第四,继续坚持学术的创新性。《当代电影》历来是以自己引领电影学术、电影批评、电影思想的前沿而被人们尊敬和认可的。培养新作者,开拓新领域,关注新现实,创造新概念,提供新范式,是保持《当代电影》学术品格的前提。
25年来,我们这些作者在年华老去,而《当代电影》却仍然风华正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长江后浪推前浪,是时光的必然。但一个刊物的品格,却可能历尽沧桑而不变,或者历尽改变而不失去灵魂。祝《当代电影》的刊物生命和思想生命一起,长寿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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