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尺子

量不出黎明的宽

伸出一个指节就够了

一个影子说

这是黎明的光景

我不想否认了，尽管

身后的城市告诉了我些什么

风可以带来雨点

可以打醒或击昏一个人

你说

正是为此而留下的

赶跑了所有的人，夜雨

把整个公园交给了你

该珍重的

谁做了你身边的人

野鸭子飞落石像的头颅

这样就寝了，在水面

这是一个影子飞向另一个影子

一个影子给另一个影子的吻

其实对于我

水墨里，这样给涂抹着的

再给我一点的力量

水底的通道将被一拳锤开

城市上空的回照

让人多少有些幻想

水面以上的飘渺就留予你吧

你愿意伸出这一拳吗

仅差一步了

将拥入怀中，这一切

水寂寞地诱惑着

你说还缺一件绸做的白衣

该是鬼魅游移的时间了

对，看不到的那部分

站在你的肩上的

你愿意抬起或低下头来吗

在水里，寂寞太深了

想扶你的肩而去，手搭空着

带走还是留下，这影子

就象梦游时的选择

（多年之后的玉渊潭，水里的那尊石像早已空无）